么能干这种事情!”
谢禹没有进一步的解释,这让陈楷更加愤怒,他一甩餐巾站了起来,那种被人活生生在眼前的扒了个精光的羞耻感让他再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了,对着谢禹吼:“就因为我拿你工钱,你们就可以这样去调查我?你们除了调查我和什么人出去,还做了什么?难怪你刚才一点也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我家的事情……你,你们混蛋……”
他忘了自己嗓子已经哑了,吼起来声音就像破锣一样刺耳。这时穆回锦的笑脸又闪过眼前,他不禁一凉,不知道谢禹是否知道自己和穆回锦往来的事情,又这么眼睁睁地作壁上观,说不定还和谢辰一起偷笑,笑终于有人傻瓜一样地和穆回锦和陆家人搅在一起,好让和穆回锦打交道多一个由头。陈楷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口舌发苦,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走,离开这个地方,走得越远越好。
他确实也迈开了步子,但没走两步,就一阵天晕地转,脚下一软,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陈楷晃了晃脑袋,好像不那么难受了,眼角的余光看见守在房间里的是何嫂,还不容他说话,何嫂已经留意到他了,放下手里的报纸过来说:“你有点发烧,医生刚刚走。有没有舒服一点?”
他瞥了一眼窗外,看见窗玻璃上金光泛滥成一片,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手脚有些乏力,何嫂按住他的时候他甚至无从反抗。她说:“你先躺一下,我去叫阿禹少爷来。”
陈楷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眼睁睁看着她出去,又眼睁睁看着谢禹进来。谢禹站在窗边打量了他一番,才说:“大夫说你最近睡眠不足,免疫力下降导致的热感冒,有点发烧,问题不大。”
“嗯,可能是冷水澡洗坏了。谢谢你,我又欠你一个人情。”陈楷生疏地致谢。
“你再睡吧,这几个小时你睡得很熟,看来太缺觉了。床头柜上是开好的药,一天三次,你可以吃一片再睡。”
陈楷这时已经坐了起来,低着头,冷笑说:“谢谢你费心。出诊费和药钱到时候不要忘记扣掉。哦,这份工都是你们施舍我的,我真没眼色,是不是不该减少你们作善人的乐趣。真谢谢你,还专门为我请大夫上门,又开药,我应该跪下来亲你的脚才对。”
过了一会儿谢禹才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别说傻话。”
陈楷默默地别开了脸。
丢下一句“你继续睡”,谢禹就离开了。听见门合上的声音,陈楷把头转回来,咬了咬下嘴唇,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喝了一大口水,再把衣服理平整了,忍着隐隐作祟的头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房间。
谢禹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扶手上架了本书,他却扭头看着窗外,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听见脚步声后,他转过了头,问:“你不睡了?”
“谢谢,睡够了。”陈楷一只手藏在背后,指甲陷在手心里,以此来集中精神。他对着谢禹说,“现在想想,是我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对啊,v大老板的弟弟,怎么能用一个什么来历都不清楚的大学生呢,肯定是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以谢辰对你的爱护,别说我这点见不得的旧事,就是我家祖宗三代都查清楚了才让我留下来的吧,偏我还自以为是……”
他停下来冷笑了两声,又收起笑容说:“你对我有恩,我还是会做完这个月底——还要看在钱的面子上,是不是?”
静静听他说完了,谢禹看着陈楷说:“我知道你很愤怒。你如果不想做明天起可以不用来了,没必要勉强。”
陈楷已经能感觉到指尖有些潮湿了,不知道是不是指甲把手心划破在流血。他鞠了个躬,也一样冷静地说:“谢谢你,谢先生。那今天我先走了。”
第19章
陈楷还是坚持着每天去丽海道工作,对此谢禹并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日子一天天如常地过,但是还是有一些事情再不可能回到以前了:陈楷开始称呼谢禹“谢先生”,吃饭时再不会有任何交谈,再就是开始有人来丽海道面试了。
来面试的男女都有,大多数人的简历陈楷也看过,一个赛一个的华丽,直让陈楷觉得是不是经济不景气来,连份助理的工作也值得这些人来做。谢禹把面试都设在客厅,等人走了之后,会问陈楷“你觉得怎么样”,陈楷照例面无表情地回答“谢先生你看着办”,谢禹再不说话,下次却还是会问一样的问题。
陈楷忽然觉得日子漫长起来。最后这一个礼拜,每一秒都让他觉得无比难挨。其间陆棠打了几次电话来约他出去玩,还问他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辞而别,陈楷谢绝了几次,最后一次她大概有些生气,摔掉电话就再也没有打过来。他竟然莫名觉得有些解脱。
他还是在咬牙撑着,甚至台风在附近沿海登陆的前几天,也还是照常来上下班,一时也不肯耽误。
那天陈楷前脚刚进丽海道的房门,阴了一早上的天再兜不住,本就绵绵不绝的风一下子暴躁了起来,豆大的雨点顺着狂风扑上窗户,噼里啪啦的响声炒豆子一样。
谢禹似乎是没想到今天他也会过来:“台风明天凌晨或者清早在附近登陆,会下暴雨,我以为你不来了。”
“公交照常开,天气预报也说下大雨是明天的事情。我想要请假也是明天再请吧。再说不是我们这里只是外围吗。何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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