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香梅不满:“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他?”
陶菲冷冷答道:“我没那么贱。”
周香梅:“你说什么屁话!”她不依不饶,“你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陶菲不想和她吵架,应道,“回家打。”
周香梅满意了,又说她,“他毕竟是你爸,以后你结婚难道还能不请他?你不要记他的仇。”
陶菲充耳不闻,也不理她。
周香梅接着说:“你爸爸和那个女的早就断了,也知道错了……”
陶菲冷不丁问她,“所以你就原谅他了?”
周香梅被她问的一愣,片刻之后才说,“什么原不原谅的,我只要一想起你爸爸当年为了那个女的要跟我离婚,还把家里的钱都拿给那女的买房,我就气的睡不着觉!”
陶菲不懂,问她:“那你还要我给他打电话?”
周香梅说:“你爸还是疼你的,我们大人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而且你是他女儿,你跟他不亲不是寒他的心,把他往别人身边推吗?”
陶菲冷笑,“疼我?疼我连学费都不给我留?要不是舅舅借钱我连高中都读不完!他还寒心,他有心吗?”
周香梅说不出反驳的话。
路灯昏昏的光从他们身上滑过,汽车喷出的气在寒冷的黑夜里有了轮廓,陶菲眯着眼看着前路,越看越觉得是前路其实只是一团烟雾。
她说:“你把他手机号告诉我。”
周香梅急忙点头,“好!好!”
陶菲眨眨眼,眼眶凉了一瞬,下一秒又热的发酸,只当是雪飘进了眼睛里。
求你回家飘吧!
在家待了几天陶菲和周香梅已经吵了三回架,周香梅纳闷的很,怎么女儿现在变得那么古里怪气,难以相处,她了悟,“怪不得找不到男朋友!”
陶菲气的把房门一关,戴上耳机调高音量恨不得把自己炸聋,她烦不胜烦,怎么今天才初三?
周香梅怎么肯乖乖站在门外骂她,她推开门坐到她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下午去看看你爸。”
陶菲把耳机扔到桌上,“不去!”
周香梅气愤道:“你是个傻子!”
三十那晚陶菲已经和父亲陶志春打过电话,他人在别处,连连解释为何不能回来陪她们娘儿俩过年,陶菲心平气和,对他回不回来早就不在意,这个家不会因为有他就完整了,更不会因为少了他就归于不幸。
她祝他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周秀梅在一边佯装看电视,插嘴道:“如意什么呀……这个年纪了,身体健康就够了。”
陶菲知趣地补一句,“还有身体健康。”
陶志春也祝她身体健康,来年发大财。
陶菲开玩笑道:“我发不了财的,你不如祝我来年中彩票。”
陶志春不满,“做人要有志气,不要想些不切实际的。”
不过是一句玩笑他就要上纲上线的教育她?哪儿来的脸?
陶菲冷笑出声,刚想说话,周香梅已经抢走手机。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菲菲初五就走,她走之前你总要回来看看吧?”
周香梅自觉日子过得苦,怨天怨地,怪父母偏心,怪家人不帮衬,怪陶志春没本事,就是从来没有怪过自己,她自觉没有错处,唯一错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找了个不争气的男人,但对这点错,她从来只是嘴上说说。
陶菲有时候实在疑惑,为什么她妈这么个人会栽在陶志春手里,哪怕陶志春是她父亲,她也说不出他哪里好?但周香梅执着地吊在他棵烂糟的老树上,天打雷劈也不挪窝,大概是前世害了他命。
好不容易熬到初五,陶菲买的是上午九点的火车票,正好以时间不够为理由躲过了和陶志春见面。
周香梅意见不小,“忙成这样!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陶菲只当没听见,收拾行李,再三确认有没有遗漏,上次落了只口红在家,姑姑家的小孩子来玩看见了,当蜡笔划了一地。
周香梅不知什么时候往她箱子里塞了不少腊肉和咸鱼,陶菲清了一半出来才把自己的东西都塞进去。
“这个好吃的呀!”周香梅看见鱼肉都在一边,拿起来还想往里塞。
“装不下去了。”陶菲赶紧拉上拉链,不给她机会。
火车站离家不远,陶菲说打车去,周香梅坚持要跟去送,陶菲不肯,她害怕被人依依送别。
“送完我你待会儿怎么回来?”陶菲问。
“走回来啊。”周香梅还想帮她提行李。
陶菲故意把口气放冷,“没什么好送的,我就一个行李箱,你送我进去,我还得给你买站台票。”
周香梅被说服了,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拉着车门再三叮嘱下车时别忘了后备箱里的行李,又要司机开慢些。
后视镜里周香梅的身影越缩越小,车子快要拐过路口看不见了,她才转身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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