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完成,更多的工程徐徐展开,全华北终于进入了大开工的节奏,红旗村工队也再度忙活起来,甚至有不少邻村县城的小伙子都看到了这边的好处与收入,老远跑来求赵红旗入伙,赵红旗这辈子也头一次神气起来,当然装逼过后他还是做不了主的,要去问他主子向晓菲,向晓菲又会来问张逸夫,然后立刻被张逸夫否了。n∈
一方面工程的水太深,有一个能干活的工队张逸夫暂时心满意足;二方面工人技术与能力良莠不齐,必须得有靠得住的人带队才敢揽活儿,现在看来除了赵红旗勉勉强强外,还没有另外靠得住的人产生;三来电力系统安全第一,肆无忌惮地扩充队伍大揽工程,只要出一次事故,就足够让整个集团赔个底儿掉了。
如果是创业之初困难的时期,也许张逸夫还会选择冒险拼一拼,赚一赚,但现在绝对称得上欣欣向荣。
二修厂紧锣密鼓地加紧生产省煤器,外加常思平本人亲自监工,在这样的条件下合格率大大提升,七月底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大半的生产任务,更可喜的是,恒电的账户上活钱数目已经达到了七位数!
这一桶金还没捞完,向晓菲就已经成为了拥有百万巨款的富婆,领导一个百来人的工厂,还外派着几十人的工队,以任何一个时代的眼光来评价青年企业家,这都属于天之骄子了。曾经的小皮货商拥有了如此庞大的产业,不飘飘然一下是不可能的了,外加她貌似一直保持着与贾天芸的联系,随着个人社会等级的提升,也完全可以以社交为理由,进行一系列必要的奢侈。里里外外,万把块的服饰之下,恍然间真的成了个人物。
人有了钱,小装逼一下无可厚非,也不必去骂她,这张逸夫都知道。她为的不就是女王梦么?忙里忙外花几万块钱爽一爽有什么不对么?
但当向晓菲将一些东西堆在他面前的时候,张逸夫才终于变脸了。
一套进口的藏蓝色西装,外加瑞士某品牌的手表,以及一个意大利女士手包,都是向晓菲送给他的礼物。张逸夫就算再不懂,也知道没五位数拿不下来这些东西。
二人面对面坐着,向晓菲看着老哥低沉的脸色,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傻子。她记得老哥的那些告诫,但现在已经顺成这样了,你不该享受一下成果么?
“哥……你先别骂我,听我说。”
“嗯。”
“人都有七情六欲,赚钱花钱天经地义。”向晓菲直言道,“就算你清心寡欲,那嫂子呢?换个漂亮点的真皮包不行么?”
“继续。”
“你马上也要去日本了,穿着配饰代表的也不仅仅是你自己。还包括你们整个机关,甚至国家。穿套好点的西装,戴块有品位的手表,难道不应该么?”
“应该。”
“这些东西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值钱,你就当是家人间的礼物,没那么复杂,不行么?”
“说完了?”
“说完了。骂我吧。”向晓菲低下头来,她早知道会挨骂的,但看着老哥拼成这样,一滴油都不沾,实在受不了。这才顶住压力送来了这些东西。
“不骂你了,你都懂,我就说事儿。”张逸夫叹了口气,拿起了那块漂亮精致的金属手表,握在手里摸了摸,而后耳朵贴在表盘上,享受了一下那美妙的齿轮跳针声,“真是好东西啊……真的爱不释手,我特想现在就戴上,真的。”
“那你还不……”
“你听我说完。”张逸夫随即抬起了手表,抬得很高,“这块手表的价值,就算完全不懂的人也能看出来吧?单看这个‘Ω’,也该知道没几千上万拿不下来吧?”
“……”
张逸夫说着放下手表:“然后居心叵测的人就要问了,就要私下里聊了,他张逸夫一个月工资不到300块,工作多久能买这么一块表?不吃不喝两年,三年还是十年?”
“……”
随后,张逸夫拍了拍桌子上的其它东西:“至于这些,还用谈么?另外我告诉你,的确夏雪也是女孩子,会喜欢这些,但这包给她,她想都不想立刻就会退回来,你信不信?”
“我明白……”向晓菲咬着嘴唇道,“但贾天芸呢?贾天芸工资多少?她那一身多少?有人敢说半个字么?也许你觉得贾天芸太极端了,那你随便找个局长,甚至是处长出来,他那一身有人说么?就算有人说又怎么样?本事摆在这里,该有的就得有!”
张逸夫笑了笑,这种话果然像是向晓菲该说的,实际主义者,用事实来反驳:“这话说的好,法不责众,对吧?”
“对了。”向晓菲点了点头。
“那物极必反呢?你听说过么?”
“不明白。”
“当所有干部都戴上这种手表后,会有什么社会影响你想象过么?”
“这不是我该想的事吧?”
“那我告诉你结论。”张逸夫随即道,“要不了多久,某些干部再有钱,也不敢开车上班,再有钱,也不敢带奢侈手表,再有钱,也不敢住豪宅。他们只有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走进一个房间,默默抚摸着自己的钞票,静静欣赏着自己的收藏。”
向晓菲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也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张逸夫认真地说道:“我也是人,我也想数钱数到手抽筋,我也想披金戴玉享受众人羡慕的目光,我也想可以从阳台直接跳到泳池里游泳,但是晓菲,现在还不行,现在不能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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