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弟,那你快说说看,是怎么个不简单法?”
艾高心里面虽然隐隐有些不快,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万钧,不是当年人家求着自己发稿子的时候了。而且,艾高也意识到,人家现在也是跨入处级领导行列的人物了,已经跟自己平起平坐,不复是当年那个跑跑颠颠的小通讯员了。在昱城这个小地方,跻身处级领导行列就跟进了中南海差不多,至少不少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而且人家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可比自己这个电视台副台长神气多了。更何况,今天二人的座位也调了个个儿,是自己坐主陪、人家坐主宾的位子。想到这儿,艾高的气儿稍稍顺了些,自己掏出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装出很感兴趣地问道。其实对于张凯的事儿,艾高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让万钧对韩阳的事儿给出个明确的表态。就万钧目前的态度来看,艾高知道韩阳保命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但他还是希望能够从万钧口里得到一些更确定的消息,比如会不会是无期,或者有没有希望判个有期,大约会坐多少年的牢等等,虽然艾高也知道,这事儿最终还要看法院怎么判,但警方的态度很关键,甚至至关重要。
见艾高这么问,万钧似乎很得意,悠悠地吐出一串烟圈儿,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呀,说起来,这个小子纯粹就是倒霉催的,他一开始也并没打算杀人,最后就是事儿赶事儿,把他赶成了这么一个连环杀手。”
张凯一开始的确也没打算杀人,尽管他对温妮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却也没想过要杀了她或者怎么了她来报复,至多也就是想找到她,狠狠地扇她几个大嘴巴,痛斥她一顿而已,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而已。如果他能够找到温妮,这事儿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也就不会闹出一出这么轰动的连环凶杀大案了。
可问题是,现在温妮已经不知所踪,张凯的一腔怒火根本无从发泄,想报复都找不到地儿。他已经没有心思儿干活了,就像一头困兽一样,在工地上的简易工棚里踱来踱去,一会儿狂躁地仰天大吼大叫,一会儿却又暗自泪垂,叹息自己悲惨的命运。这老天对自己也太不公了,为什么偏偏就是自己,就这么一次,就染上了这么要命的艾滋病?
这么想来想去,张凯的思想就钻进了牛角尖里,怎么也钻不出来
了,不觉间,一腔怒火就慢慢地转移到了那些卖身上,仿佛那些卖一个个都变成了可恶的温妮,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祸害。这么钻来钻去,他冷不丁地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温妮能把这hiv病毒传染给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将这病毒传染给这帮子祸害人的贱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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