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武科”两个字,钱强脸色立即发了苦,嘴巴里面也不敢多说了,嗫嚅着嘟囔了几句,这家伙却是握笔比握刀刃还要艰难的货色,最重要的是被家逼着去了两次,却是已经整整丢了两科的脸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肯定是没有办法通过的。
倒是李虎看起来比钱强沉稳得多,在旁边恭敬的道:
“少爷说笑了,我们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去做那些没边际的事情干什么?”
林封谨笑了笑,看了李虎一眼,知道自己目前还收服不了他,不过此时只要有人肯听话也就行了,用的是其才,又不是用其忠。
他带着这两个保镖在城里面逛着,什么笔墨纸砚的瞧也不瞧,首先就去准备了二十条用来装米的麻袋,接着居然悠悠的就往花街那边走。旁边两人的脸色就变了,对望一眼又不好说什么。
直到林封谨优哉游哉的往最大的春香楼里面走进去,李虎就拦在了前面,低头垂眼的低声道:
“少爷,你病还没好,不能去这种地方糟蹋了身子。”
林封谨脸色一板怒骂道:
“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要你们两个来管,我爹是叫你们出来护着我的,有说过不让我喝花酒?”
李虎接着林封谨的话沉声道:
“老爷也没说过准了这事儿,要不我陪少爷在对面茶馆里面坐坐,强子去府上讨个口信回来?”
林封谨脸色越发难看了,呵斥了起来:
“你们蹬鼻子上脸了??我是少爷还是你们是少爷,口口声声拿老爷来压我!你们也不想想,等我做老爷的时候,你们家里的就该落在我手里了吧。”
林封谨这话说得是十分诛心了,潜台词就是现在我拿你们没办法,小心我拿权了就给你小鞋穿。
被林封谨这么一喝,钱强立即脸色就发了青,讪讪的退了开去,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自己脑袋掉了就是碗大个疤,但在这里恶了下一代的主子,钱强可不能不为自己家里的几个娃多想。
倒是李虎依然不动,不卑不亢的道:
“子孙自然有子孙的遭际,少爷将来要赏识他们,是他们的福气,若是他们落了个讨饭的下场,也是天生的命不好,怨不了别人,我拿了主人一个月七十一两的顶级薪俸,自然就得对得起自个儿的责任和良心。”
林封谨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李虎,李虎也是很平静的看着他,两人貌似很僵硬的对望了一会儿,气氛十分尴尬。
林封谨眼的赞赏之色一闪而逝,便结束了试探忽然若春风解冻一般微笑了起来,伸手出去拍着李虎的肩膀道:
“我早就听说咱们粮队里面的李将军智勇双全,乃是个百人敌,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李虎被林封谨这么一赞,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分喜色,低头道:
“都是旁人谬赞,小的怎么敢当。”
林封谨哈哈大笑,掏出了二两银子,抛了一两给了李虎,一两给了钱强,赏完以后拍拍手道:
“咱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大的药行?”
此时乃是乱世末期,讲究的就是盛世藏宝乱世藏金,白银的购买力可以说正是上扬,按照河仓城内的米价,一两白银可以买到六石米,按照一石六十公斤来计算的话,差不多是人民币一千三百块左右。所以林封谨的出手可以说已经是相当大方的了。
拿了赏钱的钱强立即道:
“药行?那肯定是靠着小清河旁边的范家了,我看他们进药的时候都是整船整船的拖回来的,怎么?少爷觉得哪里不太舒坦,要去寻两贴药来喝?”
林封谨笑了笑道:
“我读书的时候也连带着读了几篇闲,寻思着今年有些不利,连续来了两场病,就打算去配些药物来镇镇邪,驱驱晦气。”
钱强立即接着话头子道:
“要镇邪驱秽,黑狗血,金汁,妇人天葵,雄黄,硫磺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可以用来做药喝下去的话,菖蒲,朱砂,茯苓,远志也就差不离,这些东西在哪家药铺也能够寻到,少爷何必跑到城外的小清河去。”
林封谨微微一笑道:
“我看的那个方子却是古方,里面的东西估计普通的药铺当不大好找啊。”
比较沉稳的李虎认真的道:
“请少爷示下,这几天有着要打仗的风声,所以老爷早就将在外地护货的人手收了一大半来,今儿差不多也该到了,至少也是三四十号用得上的人手,少爷要什么东西大伙儿一起想办法出力,只要不是太稀罕的东西,总是有办法弄得来的。”
林封谨哈哈一笑道: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找的药材一共四种,说稀奇倒也不稀奇,估计就是有些难得。第一味药是雷击过的老树的新芽一两,第二味药是四月的挂枝腊梅花五钱,第三味药是要一只白须的三尾蟋蟀,第四味药是半尺长的爬地虎十斤!”
林封谨的话一说出来,李虎和钱强两人都是目目相觑。
说实话,这四样东西初一听实在是普通得很,树芽漫山遍野都是,蟋蟀丢两个大子儿给淌鼻涕的小孩,十分钟都要不了就能给攥一把回来,腊梅花药铺里面常备,所谓的爬地虎也就是当地一种贴地长的草本藤蔓。
但是,林封谨前面加的几个要求,却是令人感觉到格外的棘手!
李虎想了想道:
“我回来的时候再离城十七里的廖家庄子歇脚,听说今年夏天村口的风水树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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