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天气不冷不热的,十分适宜出行,李晏也爱上了骑马。好一会儿到了城外后,程亦辉回了京营,李晏直接去了军器所。
军器所每日里都是那一些事情,李晏早已经上手,蝇头琐事各有人负责,他这个老大只需要拿主意就好,不到半个时辰也就处理完了。然后,他就唤了名小吏进来,帮他写份请求开办学堂的奏折。这事已经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再上本奏折也是按规矩走走形式。
开设一个专门培养理工科人才的学院是李晏早已有的念头,他也有让人四处去寻找在杂学方面有建树的文士。古代也有许多喜爱天文、地理的人才,不过他们并不受此时的主流社会所重视。这样的人更容易接受新思想、新事物,李晏想着将来学校的教员可以从这些杂学家里培养出来。
当然,办学校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而且又是这时代很少有的理科学校,光选教材就是个麻烦事。还有定校址、选教师等等,林林总总的都要考虑到,不然出了岔子反倒落人笑柄,至少年内是不用指望能看到新学校的。
有事情做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秋去冬来,已经临近新年。
王府内外有请人重新粉刷过,挂上了大红的灯笼。不管大人小孩,都做了新装,李晏又给大家发了红包,每个人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进入十二月份,朝中大小署衙也都放了年假,京营也排了轮值,不用日日当班。程亦辉从此变成了不回家的人,一天倒有半日是待在李晏身边。
年下里各个铺子也都要暂时歇业,过年还做生意,来年可是要倒霉的。李晏跟掌柜们对完帐就无事可做了,就拉了亦辉哥给自己做苦力——他准备给即将开设的学堂编写一套教材。
这时代的学堂里也会教授些基本的算数和生活常识,但是缺乏系统性,更有许多诸如“腐草为萤”之类的迷信和错误。李晏就想融合前世所学的知识,重新编写一套课本。
他好歹读了那么多年书,各种论文报告也写了不少,撰写几本小学生、中学生水平的教材还是没有太大难度的。不过由于时代所限,很多理论不可能凭空出现,李晏就让亦辉哥帮自己回忆那些经典理论,准备笔记和材料,再监督着别出什么纰漏。
这些远超出时代的东西不可能让别人看到,也唯有麻烦亦辉哥。程亦辉只要能和小晏在一起,根本不在乎做什么事。
在正事之外,李晏偶尔也会关心下京城里的最新八卦。这天正好知道了一个消息,他就坏笑着对亦辉哥说:“嘉王最近又出了本诗集,里面有首诗说什么‘奇技淫巧不足论,黄口小儿擅惑人’,明摆是说我嘛,我要不要也偷偷抄些诗去跟他打擂台呢?”
从望远镜和热气球的发明,李晏在京城有了神童的名声。其中望远镜因为精巧有趣、便于携带又价格高昂,十分受到当下那些贵族子弟的追捧,人人以拥有一架望远镜为荣。
文艺青年嘉王爷见李晏声名鹊起,心里不痛快,只好化悲愤为诗篇,结果文思如泉涌,倒出了本水平不差的诗集。
那两句诗很明显在影身寸李晏,讽刺他的发明只是巧而无用的东西,又说他小小年纪却擅于蛊惑人心。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李晏没怎么生气,只是不想平白被人嗤笑,不然别人还真当他好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戏曲,大风雪,布局
想到那个总跟小晏作对的贺瑜,程亦辉也是一阵气闷。他也想过寻个机会教训这家伙一顿,可贺瑜不过是爱说些酸话,他又是程亦辉名义上的哥哥,总不能真的因为一些言语冲突就跟他动手。程亦辉皱着眉头,寻思了一阵子:“我有让人盯了他一段时间,贺瑜最喜欢买古董字画书籍,不然我设个局,诈他一笔?”
“敢坑亲王的能有几个,回头人家一猜也知道是我们做的手脚!”看亦辉哥为了维护自己,这样的主意都想出来了,李晏捧着肚子笑得不行。他又搂着亦辉哥,在人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笑哈哈地说:“他是文化人,会动笔杆子,咱也不差呀!他写诗,那我找人写出戏,让他当反角,回头让人演出来给全京师的人看!”
这时代的戏剧种类也很多,李晏去别人家里做客的时候听过几回,扮相唱腔都很简单,没有后世那么成熟的形式,更没有《窦娥冤》、《牡丹亭》这样的名剧。不过戏曲很受大众欢迎,李晏虽然没那么大能耐凭自己一个人写出剧本,不过可以提供故事主线等,让别人来完成。到时候把贺瑜一抹黑,京城里爱看笑话的人可不嫌多。
程亦辉见小晏笑得开怀,又大又漂亮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得意的神采,知道他没有因为贺瑜的事情而烦恼,也放下心来。“京城里常能出新戏的就属乐庆班了,他们班主求我手下人办过事,等你构想好了,就让他去办。”程亦辉嘴角带着笑意。
“那我可得好好想一出好戏!”两个人都笑起来。
两个人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过了几天,哪知道入冬后,天气骤然冷起来,大雪下了几天都不停,盛京街上已经出现了路倒。公卿世家讲究宽和爱人,都要在外面搭棚子舍粥赠衣,李晏和程亦辉两家王府当然也不能例外。
舍粥的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办就好,劳累不到他们。可是后来雪越下越大,负责京师治安和平整道路的五城兵马司实在缺人手,皇帝就调派禁军前去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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