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已然红肿的不像样子。「你手怎么了?」
「唔!没……没事……昨晚被箱子砸了一下。」
「被什么箱子砸成这样?去医院了吗?」奚浅说着说着忽然顿住,见陈雁昭摇着头,他又看了看那只肿起的手,皱起眉头,「马上去医院。」
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好在只是软组织损伤没有骨折,开了些药物,奚浅这才搂着陈雁昭回家。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
「过来,我给你上药。」
学弟乖乖坐到学长旁边,看着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温柔抹上凉丝丝的药膏,心下波澜起伏。事到如今说了吧,全都告诉奚浅吧,就算他大发雷霆,或者暴打自己一顿,陈雁昭也认了。
躲是躲不过去了,如果能求得谢礼原谅,那些发誓还要报复的混混就不会再出现了吧。
「疼不疼?」
耷拉下的脑袋点了点,陈雁昭把头埋得更低,「我有件事想说……就是……礼哥……礼哥那件事……是……我做的……」
空气仿佛在话落的瞬间凝结,奚浅的反应很淡漠,没有惊讶,没有发火,仍给学弟那只红肿的右手擦着药膏。「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对不起!我错了!我……我早该向你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头脑一热就……」陈雁昭想缩回的右手仍被奚浅用力握着,望着已然抹了厚厚一层药膏的手背,他还在在上面不断涂抹着,战战兢兢抬起头,对视上的是奚浅复杂的神情。
「为什么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不说?」
见奚浅眯起双眼,陈雁昭忙避开视线,自责与歉疚在心中压抑了太久,那深邃的凝视快把他看透,一丝冷汗淌下面颊。奚浅完全没有惊讶之色,像早就等自己说出真相。他知道了,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删除的那份报告是他和谢礼一起完成的,他们又那么要好,如果当初早点听出他话中含义就好了,他们对自己宽容,可自己却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待在他们身边,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悔改的意思,怪不得那些混混看不下去要报复。
「看你们那么生气……我……我当时吓坏了,我承认是我不好,一时嫉妒礼哥……可后来我真的没想删它,不知道怎么就删掉了,我怕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毕竟原本就不该有那种念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怪我害你们通宵了两个晚上,对不起!!!」
慢慢皱起眉头,奚浅神色复杂,他翻过陈雁昭右手,来回摸着那高肿的手掌,直到把学弟摸出一身鸡皮疙瘩,才轻轻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奚浅越是平和,陈雁昭越害怕、心寒,他不顾身体疼痛,忽然用力抱住奚浅,紧紧搂着他道:「对不起!我嫉妒礼哥是因为他太出色了,我一直对自己没自信,我除了学习什么都比不上他,一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紧张,我怕……我怕你会喜欢上他,我以前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我真的没想删报告,当时有人回来我一紧张吓得点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你能原谅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和礼哥道歉的,我可以补偿你们,干什么都行,你们原谅我吧……」
陈雁昭说得越是动情认真、发自肺腑,奚浅眉头皱的越紧,他拍了拍怀里的人良久,才拉开两人的距离。再次与陈雁昭对视,奚浅紧锁的眉目已经展开,仅留了一丝不被察觉的忧郁。「白痴,我又没说什么,瞧你刚才激动的傻样。」
「你……你原谅我了?」学长出乎意料的温柔让陈雁昭有些不敢相信。
「我倒没什么,就是那两天把他急坏了。都是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闹的,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说,本来就是个不会使坏的呆子,今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改天我带你去找礼道歉。」
被奚浅的宽容与温柔感动,第二天陈雁昭便给谢礼发了想见面的短信,可石沉大海,直到傍晚打电话才发现用户已关机,后来听说谢礼考完就出国旅游了。有钱人的假期生活就是不一样,陈雁昭现在没有心思嫉妒羡慕,他只想当面和谢礼道歉,当初他说不再寻找凶手,希望宽容能换来凶手的改过自新,已经给他留足了情面。
心里虽然充满暖意与希望,但现实却十分残酷。考试从未失过手的陈雁昭这次却连挂两科,当交上空白了一半以上的卷子时,陈雁昭就已料到这种结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面对两个不及格的分数时还是受到了严重打击,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把学习放在第一位,这种情况从没出现过。考试挂了不单是补考那么简单,它意味着努力了一学期的奖学金没了,不论之前的成绩有多优异,皆前功尽弃。懊悔了不知多少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于事无补,这就是对他犯错的严厉惩罚。
再感慨、再不忿也没有用,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可能一个恶人做了很多坏事却一件都没被发现,而善良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一次不好的事就被揭发、指责,背上骂名。
第一次为一个人付出全部的陈雁昭爱的纯粹,不知泥潭深浅的他全身心扑了上去,他以为感情和学习一样付出了就有回报,殊不知最难懂的是人心,他还单纯地被外表虚假的光环所欺骗,还在天真希冀着友情可以重新来过,还在幻想着日后的快乐生活。
暑假已经开始,让陈雁昭烦恼的事接二连三。要想凑够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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