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去。只是,你记得女儿说的话,可别露了马脚。”
秦氏道:“那当然。你娘是谁。当年那么多人喜欢你爹,都被娘抢了过来。”说完了,觉得不妥,转身对着案几上那一堆从来都不敢肖想、只想闪瞎双眼的东西。唉,扔了吧,舍不得,用了吧,又觉得别扭。
穆云青笑了笑,拉住秦氏道:“娘,你年轻时那么厉害啊!”
秦氏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女儿的面再讲,站起来要走,穆云青拣了几只金银手饰塞给秦氏,秦氏忙推掉:“我戴这些作什么。”
“娘,这不是用来戴的,这是我们的路费。我们到了外地也要用钱的,这些收好有用处。”
秦氏一听,便把金银手镯收罗起来:“等到了新地方,娘让人熔了,重给你打造些新样式戴。”抬头看门口那正冒烟的博香炉也像是金的,便把里面的香灰倒掉,收了起来。
虽然刚开始时穆云青不愿意穆至君辞职,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考量,穆云青明白自己要与长史相争,完全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才答应了穆至君。表面上违逆孟元达,机会合适了一家人再悄悄走掉。
母女俩又悄悄合计了半日,第二天一早,秦氏便收拾好,悄悄去了秦大朋处。
接下来的日子里,穆云青依旧去汤饼店做活,与张嫂有说有笑。孟元达有意无意地来过几次,也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要一碗汤饼在店里消磨半日。
刘勇悄悄道:“姑娘,要不要下点儿药?”
穆云青吓了一跳,她虽然一直计划着摆脱孟元达,但要毒死人的事还真没想过。况且,要是孟元达在自己的店里死了,自己小命难保不说,还会连累一大堆人。
“姑娘放心,只是让他泄肚难受而已。不会显眼。”刘勇一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第19章 事泄
腊月初八,许多人家在准备蜡祭,却是孟元达定的抬穆云青过门之日。
纳妾不比娶妻,一辆马车从穆家小院拉到孟家就是。只是天气严寒,前些日子又下了才场雪,秦氏的病又重了,怕传染给别人,只在内室中不出门。而穆至君被大雪阻隔,至天色昏昏时还没见人影。
孟家来的妇人有些着急。虽然孟长史只是纳妾,但孟家早已张灯结彩。凉州城内听说孟长史要娶第六个妾室,纷纷上门贺礼。孟长史心情好,来之不拒,又借此大捞了一笔。
妇人看穆云青坐在榻前,一动不动,有心催两句,但听说孟长史这次纳的新妇不比以前,且小小年纪就在西市开了个生意火爆的汤饼店,几乎都要压陈氏汤饼一头。而孟长史对新人看重,与以前只是随便把人抬进门不同,不但提前看了日子,还请来了军中的几位吹鼓手,一路上吹吹打打、热热闹闹,要把新妇抬进门。妇人由此不敢乱动。要是这个人成了孟长史的心尖尖,将来枕头风一吹,可就没她的活路了。
穆云青坚持要让大哥背她出门。于是,在冷风嗖嗖中,孟家来的几个仆妇只好跺着脚,不停地朝外观望,望穆参军赶快回到家。
冬日的天气,天黑得快,没多久,阴沉沉的天上开始飘起零星的雪花。
妇人上前,腆着脸道:“小娘子,你看天也黑了,再不走,恐怕误了良时。”
穆云青看了看外面,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到戌时了。”妇人答道。
孟家的大院座落在都督府后门出去的那条街上,从穆家到孟家需要穿过两条街六条巷子,路程说长不长。秦大朋领着几个得力的兵士守护在都督府旁边的小巷子里,那里虽离都督府近,但今日都督府的守卫与穆至君曾有生死之交,所以不会引来救兵。
等拉穆云青的车走到巷子里,在夜色的掩护下,秦大朋借机冲撞马车,把穆云青救出。刘勇与城里的三教九流都熟悉,穆云青只要躲藏好,再借机逃出去,与秦氏和穆至君会合。
“好吧。既然这么晚了,大哥大概也赶不回来了,我们走吧。”穆云青站起身来。
妇人一喜,赶紧上来搀住她的手,把人搀进马车里。外面的吹鼓手开始嘀嘀嗒嗒地吹乐,新人的马车慢慢向前驶去。
穆云青坐进马车后,开始解身上的喜服,喜服下面她穿了身胡服,紧身利落。前几天她已悄悄把路线熟悉了几遍。当马车快行驶到预定的巷子口时,穆云青把靴子里藏好的短匕首悄悄拿在手中。
冷风透过厚厚的车帘刮进车厢,穆云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雪花如秋日的落叶一般飞舞。
穆云青屏气宁神,在震天的鼓乐声中,只听得到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忽然,身下的马车一顿,驾前的马匹嘶叫起来。
几个不知从哪儿来的蒙面胡人,披头散发,朝新人的马车冲撞过来。
车夫吓得滚落在地,随行的妇人尖叫着跑开,吹鼓手扔掉手中的乐器,也开始逃命。只是这些胡人好像并不在杀人,他们抢得另一车上的嫁妆,拉出穆云青,翻上马背,便朝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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