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等来了秘书小姐胜利的消息。他没多高兴,这半个月里那只狐狸也没搭理他。
安迪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一点兴趣没有,也肯定不当知心姐姐,谭陛下一肚子心思没地方倾诉。这位ufo最近风生水起,各项事务越做越顺手,心情好,所以谭陛下天天瘫在办公室里冒充霜打的茄子她没有去多干涉。
“那个赵启平去开车了没有。没有?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都保养得怎么样了?很好。保证每辆都能开,都安全。”
谭宗明挂了手机。
该死的狐狸!我就该吃了你!吃了就跑不了了!
狐狸最近没时间矫情,他确实很忙很累。骨科跳槽了个主任医师,手上的病人转到其他医生那里,赵副主任的压力持续增大。他在紧张准备一个别的医院处理不了转来的髋关节手术。例会上院座特别过问,赵副主任很淡定:“髋臼骨折移位,股骨头骨折。主要并发症可能为股骨头缺血坏死和创伤性骨关节炎。简单来说,做不好这个病人会瘫。”
院座点头:“那么困难在于哪里?”
赵副主任严肃:“目前这个病人在胸外,等他胸外伤稳定才能进行髋关节手术。这是一个大手术,难点在于复位骨折的过程中会破坏股骨头血运,增大股骨头坏死风险。”
“你把这些整理成一个比较成熟的报告,等大会诊的时候提出来。”
胸外的林主任道:“他刚转来,胸外伤不稳定。关于病人胸外伤的治疗方案,大会诊的时候我也会提交。”
例会还没散,凌院长接了个电话,马上站起:“同仁们,附近工地出现大事故,救护中心的车已经往咱们这儿开了。备战吧。”
的确是重大事故,重伤好几个。具体怎么回事附院的医生们不大清楚,他们只管救人。救护车是警车开道来的,那工地到附院的路有一段到处是乱停的车,没有交警救护车根本开不过来。
有个伤员一身血地哀嚎:“救命啊!救命啊!”
赵启平跟着推车跑:“我是医生,你放心我会救你。”他轻声道:“没事儿。”
赵副主任穿着沉重的铅衣连续奋战二十多个小时。事故太大,各科联合抢救,医生们习惯了。骨科医生都有点职业病,赵启平的师父胳膊上都是斑。骨科手术需要透视,医生要暴露在射线下。铅衣也只能挡住胸腹。当年师父撩起袖子给赵启平看:想好当医生了没。
赵启平道:想好了。
如果手术时间过长,师父胳膊上的斑就会非常亮。
赵启平洗澡的时候观察自己的胳膊,还没有斑,但未来某天会有。
他想好当医生了。
赵副主任下了手术,脱了铅衣,整个人都透了。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备用衣物。伤员没有脱离危险,他脑子放空,两眼发直,晃荡到著名玻璃长廊,看到几个偷着吸烟的病人。他回到办公室脱了医师袍,从抽屉里翻了半天翻出香烟,拿着去了长廊,跟那几个烟友借了火。他用牙齿咬着烟,两手揣兜,直愣愣看走廊外面。
夏天热得催命,蝉鸣声嘶力竭,植物绿得刚硬顽强。
事故受伤的都是民工,承包商还没见到人,为了医药费有的扯皮。全靠凌院长了。
赵启平微微眯眼。
都不容易。
他抽了一支烟,强打精神去伤员们的病房。出了病房他感觉脚下一软,扶着墙停了两秒钟,接着走。
秘书小姐带着那只表返回国内。整个表的包装都很完整,盒子是最传统的那种,严肃典雅。谭宗明打开盒子,里面的表让他惊叹了一声。
这才是……真正的定制啊。
那只虎像是小的苏绣,眼睛仿佛是活的。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色彩,所以老虎的眼神狡诈,凶残,可爱,甚至……深情。
老虎为什么会深情。
谭宗明拿着这只机械表看傻了。这是艺术,真正的艺术,不单单是看时间的工具。收藏家保养得好,走字依旧精准。这只表一本正经地记录下经历的时间,它平静地走过了几十年。
谭宗明在表枕下面发现一封信。发黄的纸张,写的是法文。笔迹优美,还带点汉字硬笔书法的冷峻。谭宗明看不懂法文,对风尘仆仆的秘书小姐道:“辛苦你了。晟煊记你一功。但是我看不懂法文,你帮我翻译一下吧。”
秘书小姐显然已经看了那封信,表情有点深奥:“陛下,我觉得……你的确该看一看。”
枫丹白露,1939,5,1
亲爱的诚,
原谅我用法文写这封信。中文毕竟是我们的母语,可是很多情绪如果用中文表达,竟然有些许拘束。现在到了凌晨,已经是今天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仿佛嗅到你煮的面条的气味。这种香气总能抚平我的心绪,让我安静下来,承认岁月又溜走了一年——真快!居然这么多年了。
我记得那天我抱你回家。对不起,这并非要特意旧事重提,勾起你不愉快的记忆。但那天对我们两个来说,确实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们相遇,或者说重逢,因为我坚持那一次并不是巧合,那是我们久远承诺的兑现。我不怕向你承认,当时我只是同情你,想帮你。你太小,而我恰好有能力拉你一把。我希望你成为出色的人物,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现在的你是如此耀眼,你站立的地方,就是备受瞩目的舞台中央,星辰也不过是跟随你的追光罢了。
这感情是什么时候变的呢?我深恨自己只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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