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华后退踉跄几步站定,之前他对着服务员的掌心雷,现在已经对准了他自己。
“墨秋……”商华叫着蓝东隅的字,没有笑,也没有怪怨。平静得一反常态。
“你走吧。”
商华沉默着凝视着蓝东隅。
蓝东隅放下枪,把商华推出房门外,又把枪还给了商华,“我会好好珍重,你也一样,好好珍重。”
门砰地被蓝东隅关上,他无力地背靠在门上,咬着下唇,出了好半天的神。待他回过神来,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刚才自己想了什么。
就像梦一场。
他回神过来去找刚才那本才看到一半的书。商华果然在其中一页折了个角。蓝东隅抚平那个角,那一页最上方的第一段完整显现眼前。
“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么这个世界无论怎样,对我都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你不在了,无论这个世界多美好,它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漠,而我就像一个孤魂野鬼。”
他合上书,抱在自己胸前,像个牧师,他的眼睛闭上了,也许是想提醒自己,做梦罢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荒谬?
房中的电话响起,像催命的哀歌。
这不是梦,是残酷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34
接到电话次日一大早赶过去的蓝东隅,还是慢了港英政府一步。等他驱车赶到《财政评论》办公楼时,港英政府的警察已经包围了整栋大楼。
《财政评论》以及《星报》,是当时做为中央信托局(该局当时设在香港)的代行理事长替孔祥照行使职权的孔家大公子孔令侃所创办。孔令侃是孔祥熙和宋霭龄的长子,在家排行老二,孔令俊就是他的妹妹,孔家就属他俩兄妹行事最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这次,孔大公子又闯祸了。
孔令侃利用《财政评论》以及《星报》这一报一刊为孔家歌功颂德。为了能及时和重庆联系,孔令侃违反港英当局的规定,在《财政评论》办公楼里秘密地设立了一部电台。不料这部电台被港英当局查获。
港英当局允许重庆政府在港设立的电台有两个:一个是中央银行的电台,设在罗湖深圳边界;一个是戴笠军统在西环海岛上军火库内设的。其它一些驻港机构要想开展无线通讯业务都要到交通银行公开设立的中国电报局办理。孔令侃觉得那样做不方便,特别是他想独立地搜集整理一些有价值的军事、经济情报及花边新闻,直接发给孔祥熙和宋蔼龄,这就必须设自己的电台。
孔令侃设立秘密电台用密码向重庆发报的情况被日本在香港的特务发现了,这些特务多次截获了孔令侃的电报,在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后,开始向港英当局施加压力,要求他们查办。与此同时,军统也截获情报,通知正停留在港的蓝东隅出面通知孔令侃及时收场。
这天上午,港英当局出动警察突然包围了《财政评论》办公大楼。不到一小时,就将孔令侃私设的电台、密码及有关资料起获,并带走了几名工作人员。孔令侃当时就在楼上,也束手无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人被英国人带走。
蓝东隅向来不喜欢与四大家族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孔家的孔令侃与孔令俊。当他看到为时已晚,开车转了头欲走。然而后视镜里出现一个人影,白色西装转瞬消失在《财政评论》大门口。蓝东隅一脚踩下刹车,跳下车隔着马路找人。他不会看错,那个人就是商华。
商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与孔家还有细枝末节?
“尊敬的长官,买包烟吧!”
一个印尼小孩推着香烟零售车,可怜巴巴地停在蓝东隅旁边。
蓝东隅看着那个黑不溜秋衣不遮体的外国小男孩,不知怎地就想到了重庆卖报纸的小豆,他瞥了一眼那男孩卖的香烟,问道:“请问,你不卖云初吗?”
“云初?”那男孩瑟瑟地问,“还有云初这种香烟吗?”
“怎么?难道没有?”
“或许有吧,只是我卖香烟怎么久,从未听说过。”男孩声音小小的,似乎很胆怯所有穿军装的人。
“谢谢你的回答。”蓝东隅给了他小费,驱车离开。
距孔令侃“秘密电台”事件已经三天,蓝东隅代表军统一直周旋在中国驻香港的外交部与港英政府之间。这几天,商华音讯全无。
香港的几家报纸几乎同时报道了这一消息,说是破获了一个间谍情报电台,这一下孔令侃真有点跳进黄河洗也洗不清了。他想说自己不是间谍情报电台,人家反问他,不是间谍情报,为什么偷偷摸摸?为什么不到公开营业的中国电报局去发电报?
孔令侃自知理亏,在香港这个地方,又没人买他的帐,他真有了落魄之感。于是,他舍出血本,向经办这件案子的港方人员大量行贿,又委托律师办理罚款交保手续。
港英当局查来查去,也觉得难以处理。一是《财政评论》是国民党政府的中央信托局办的,案子涉及到中国政府;二是该刊物的主要负责人孔令侃是孔祥熙的儿子。于是,港英当局就把该案的全部案卷和证词都移交给了中国驻香港的外交代表,并表示可以不追究法律责任;但孔令侃明知故犯,不能原谅,希望中国政府将其调回。
这其中也多亏了蓝东隅利用还留在香港的布莱恩特的关系,原本孔家的事,蓝东隅是管都不想管,但是戴笠向来重视四大家族的事务,亲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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