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鞭子,今天他的心情非常好。握着鞭子的手已经迫不及待了。
“审讯?”蓝东隅神色阴鸷,“直接给我绑去刑讯室!”
审讯室重在一个“审”,主要用于对付立场不坚定的政治犯。而刑讯室,重在“刑”,进了刑讯室,没有一个不受到酷刑。
“蓝少校,我想你没有资格刑讯我吧!我犯了什么法?”
事到如今,成了阶下囚还能露出一般玩世不恭的痞笑,蓝东隅看着商华,下腹被刺字的伤口处又痛了起来,他满目恨意,手一扬,“给我吊起来!”
两个警卫按住商华,迫使他低下头。梁上挂着两根专吊人的麻绳被放了下来,商华的两手反背捆起,将两个小拇指控上。郝嘉辕一声喊“吊”,警卫利落地绳一拉就将商华吊离地面。最初让脚尖刚可着地,便将绳子向固定的钩子上一挂。
蓝东隅二话不说先抽了商华一顿鞭子。
“商先生别忘记我们是军统,直接对委座负责,法律算什么?我要抓你就抓!我要你死就死!”
“商先生不是大有能耐吗?你囚禁我的时候多痛快,现在该换我来痛快一场吧!”
鞭子在蓝东隅手里挥动得又快又猛,急如闪电,重于滚雷。
没几分钟商华就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墨秋……”
蓝东隅一愣,手停在半空中,他听到商华气息微弱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啪”地一下,又是一鞭重重地落下。
闭嘴!闭嘴!闭嘴!
“少校?”郝嘉辕有些吃惊地看着蓝东隅,蓝东隅满头大汗,衣服上都被溅上鲜血,他握着鞭子的手还在微微发颤。这简直不像蓝东隅一贯冷酷的作风。事实上,郝嘉辕作为蓝东隅的侍从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蓝东隅亲自刑讯犯人。
郝嘉辕最担心的是上头知道此事的反应。毕竟临时绑架商华并非他们计划范围内。他跟着沈处长是去要人,结果蓝东隅将计就计劫持下商华,硬把人虏到望龙门。可见蓝东隅此番定是受辱颇深,一心报复。
再打下去会活活打死。郝嘉辕提醒道,“少校?”
蓝东隅激烈一甩,鞭子飞出他手,被他甩到墙角。
蓝东一声令下,“扯!”
警卫听令拉绳子。这时商华整个身体悬空,全部体重都落到两个小拇指上,一两分钟便是全身汗透,痛苦难当。
“人你也杀了,打你也打了。你还想怎样?”商华冒着汗,一阵冷一阵热,汗水渗进一道道伤口,痛得头昏目眩,小拇指最痛,他直觉再如此下去自己的双手定然不保。蓝东隅狠心绝情,商华知道再不可激怒他,他只能退步,退一步换一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要药品,我们好商量。”
蓝东隅听到“药品”二字,他阴鸷地怒目重新回到商华脸上。
商华已经痛得面无血色,嘴唇发白。
“我早就跟你说过,别跟军统玩花样。”蓝东隅无声冷笑,“早如此,你的戏子也不会惨死。”
商华微微张口,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失血过多,再加小指已经承力不住,他眼前一黑,头就垂了下来。
郝嘉辕马上冲上去救人。平日里绑人都是用大拇指,今天被蓝东隅换成最脆弱的小拇指,他一直担心出事,果然不出所料。或许他的蓝少校就是故意的。
“他左手小指中间已经断开了!”郝嘉辕带着询问地眼神看向他的上司。
蓝东隅不发话,谁也不敢请医生来。
只见蓝东隅几步走到放置水盆处,亲手端起一盆冷水冲上商华。“哐啷当”,水盆被丢向一边。
“谁也不准给他请医生,谁也不准给他换衣服。”蓝东隅下令,“我们走!”
蓝东隅带郝嘉辕走后,那几个警卫一时不知所措,其中一个说道,“人死了可怎么办?”
“死不了。”
“听说是蓝少校擅自抓人。”
“怕什么!出了事,也轮不到我们管。”
……
已经入秋的天气,被全部淋湿之后,谁也不管冷不冷,既没有衣服可换,又没有火可烤,就得这样自己去干。商华就是在寒冷中被冻醒,一醒来,痛也就跟着来了。
浑身鞭伤已经结了血痂,看上去十分恐怖,就像地狱里受刑的血人。
他已经被人从刑讯室抬回了原来的牢房,也就是之前关押柳云初的那间。一边是冰凉的地面,一边是臭虫集结的茅草堆。商华使出全身劲,爬到茅草堆上。他喘着气,掐着时间,等待上海来人救援。他的义父杜月笙,不会放任他不管。
全身很痛,商华尽量让自己放松,他呈“大”型躺着,希望困意能盖过睡意。就在他伸手时,原本就稀松的茅草堆某处之下露出一行血字来。
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17
一九三七年八月二十二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式宣布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九月十一日日改称第十八集团军)。
九月十三日太原会战开始。
九月二十二日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发表《中国共/产/党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次日,蒋介石发表《对中国共/产/党宣言的谈话》,承认中国共/产/党的合法地位,第二次国共合作正式形成。
九月二十五日,日军对南京空中大屠杀达到鼎盛,出动轰炸机超过百余架。无论是平民区还是工厂、车站、学校、公共设施,甚至租界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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