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
以前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现在感情觉醒,要怎麽不去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一想到庄夏会在房里光著上身,还有每晚都毫无戒心的在他面前熟睡,似乎相当美好的同居生活,对言书廖而言却是一种折磨。
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庄夏知道他的感情,他打算隐瞒到最後,直至踏进棺材的那天,这份肮脏的情感将一同被埋葬。
收舍好简单的换洗衣物,言书廖打开床头柜,里头还有五盒包装精美的甜食。
前些日子庄夏见一盒丢一盒,然後每回再补上新的,但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了,这些都是季叔带来的礼物,而季叔当然不会将旧的往垃圾桶扔。看著这些堆积起来的礼盒,言书廖有点想见庄夏了。
对方到底在忙什麽,他一点都不清楚。
因为是出院的日子,言书廖忍不住偷偷期待。
庄夏会在大厅的那端等他,还是叉著腰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医院门口,亦或是坐在那台进口轿车里迎接他?
今天总能见上面了吧?
抱著满满的期待,那颗雀跃的心,却碎了一地。
庄夏并没有来接他,是于敬来了。
看到于敬并不是不开心,而是庄夏太让他意外,言书廖开始担心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疏远,真的起了作用。
察觉到对方沉默里的低落情绪,于敬没有再开些无聊的玩笑,对於庄夏的行为,就连他都感到意外。
时间不过历经了几周,回到他们共同生活的房间,景物依旧,他的心境却已经不一样了。
言书廖说不出是什麽滋味,现在连房间的另一位主人都不见人影,未来两人到底该怎麽相处下去,他完全没有头绪。
陪他回到宿舍後,于敬打算回房了,本来已经开了门,回头瞧对方一眼,言书廖的背影看来悲伤极了。
收回握在门把上的手,心想再待一下也好,很难得的他安静的陪言书廖整理衣物。
带去医院的行李相当简便,收拾的时间自然短暂,「你怎麽都不讲话?」言书廖问。
「我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啊。」于敬随口应。
「喔,是喔─」故意拉长语调。房里的气氛实在太沉闷,言书廖却不知怎地觉得好笑。
他笑了几声,又停下来,看著小圆桌上的大闹钟,想起和庄夏一起上街购物的情形,只有回忆仍然美好。
「于敬…」
「嗯?」
「我可能…没有办法再和以前一样了…」
「以後该怎麽和庄夏相处,我真的不知道,就连现在…」他的十指紧握著闹钟,指尖已经发白,「光是想到以後的生活,就觉得好难受。」
空气中听见一声轻叹,「你啊…把事情看得太重了,这又不是什麽会死人的事。」
「我没有办法啊!只要想到庄夏,只要一想到他,胸口就会很难受!我也不想要这样!」言书廖一时激动,放大了音量。
他和于敬不一样,不晓得是否也跟很多人都不一样,但言书廖一旦确定自己的感情,就不可能再假装若无其事的和对方相处。
他做不到将爱慕私藏在心里的角落,以朋友的身份理所当然的留在对方身边,在言书廖眼中,对於相信他的庄夏,这是一种不能被原谅的背叛。
说好了是朋友,真正的朋友,就不该打著信任的旗帜,实则却抱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于敬不知该怎麽安慰他,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看来敦厚老实的言书廖,其实出乎意料的固执。
「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我跟庄夏,当不成朋友了。」
很轻很轻的语调,很沉很沉的悲伤。
留下缝隙的门外,有个人轻轻靠上墙面,阖上双眼。
手里提著包装精美的大蛋糕,是他为了庆祝朋友出院,特地跑到市区著名的店家购买的。
庄夏此刻什麽也没有想,他不觉得愤怒,也没有悲伤,更不认为自己很委屈,只是平静的,平静的接受这个他早就预料到的事实。
什麽时候离开了走廊,庄夏出了电梯,站在宿舍门口,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茫然的跨出大门,忽然被脚边的门槛绊著,低头一看,这低矮的门槛,不知道害他室友多少次差点跌倒。
想起言书廖笨拙的模样,庄夏笑了。
好像这时候感情才接上线,向来无所畏惧的双眼,也染上悲伤的色彩。
就连母亲的背叛都没能击倒他,不过是失去了一位朋友,有什麽好难过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叹息声带走他的脆弱。
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长久以来他都是一个人撑过来的,没有什麽能够真正动摇他。
庄夏拿起手机,播了一通电话,「上次说的事情,我答应了,等文件都齐了就可以走。」
当言书廖听到庄夏要留美的消息时,已经是对方出发前一天,甚至还是从于敬口中得知。
他们之间疏离的程度,由此可见。
又回到刚入学时庄夏的冷漠以对,这一周两人相处的模式,就像对方不存在一般。
明明住在一间房里,却没有任何交集,就旁人来看,是非常诡异的画面。
不是言书廖不搭理他,是庄夏也明显的在两人之间画出一条界线。
只有一周,这麽短暂的日子,每天却都是煎熬。
然而听到庄夏要离开了,本该是一种解脱,言书廖却完全开心不起来。
听说是庄夏的父亲要他到美国学习精英教育,听说他确定会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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