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毅检查着费明的伤口,“怎么回事?”
费明强笑,“没事,误会。”
丰毅转头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徐北乔,见到落在他脚边的化妆箱,不觉愤怒地盯了他一眼。
“嘶……”费明的吃痛唤回了丰毅的注意,丰毅觉得心头火一鼓一鼓,冷冷地说,“北乔你先回去吧!”
徐北乔看着丰毅,想说些什么,但丰毅关切照顾费明的身影却阻止了他。
我就算让你这样狼狈地出去,你猜v会不会注意到?那是费明刚才的声音……
徐北乔动了动嘴唇,纂紧了拳头,缓缓从化妆室走出去。出了门,心中茫然一片,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身后忽然揽来一个结实的臂膀,推着他往前走。徐北乔转头一看,是丰黎。
前面仍在拍戏,导演心神不宁,演员们全无知觉,只觉得导演要求高,一条戏而已反复重拍,就是不过。化妆室里,费明被扶到椅子上坐好,助理们小声催促着整理现场,有人低声惊呼,“这里怎么也有血?”
丰黎开着车,边开边戏谑,“没想到费明这么强势,吵架还很在行。你完全被他打压了,亏我还想着不打扰你们,看看你的本事,结果……切!”
“你都听到了?”徐北乔忽然开口。
丰黎闲闲地说,“不好意思,门没关严。”
“什么是free?”徐北乔又问。
丰黎暗暗叹气,“徒手无保护攀岩。”
徐北乔一愣,惊讶地转头,“悬崖峭壁?”
丰黎点头,“虽然很危险,但大哥很擅长。”
徐北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怎么玩那么危险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做点保护又会怎样?但……就是说不出来。徐北乔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资格说。我是谁呢?一个假结婚的对象,一个以一年为期分道扬镳的陌生人,一个受了伤他却看也不会看的人。
徐北乔咬紧了嘴唇,手握得更紧。正在自怨自艾,忽然丰黎一个急刹车,徐北乔在座位和安全带之间撞了个来回,蹙眉看向丰黎,丰黎却一把捉住了他的左手,“这是怎么回事?!”
徐北乔低头,发现就算是攥紧拳头也止不住淌下血,甚至有一滴已经滴在了车子的座位上。
“对不起……”
“现在是说对不起的时候吗?”丰黎声色俱厉,抓着他的手一点点地掰开,只见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腹上是一道深深的伤痕,手指轻触,便能看到那吓人的深度,“这是什么弄的?”
徐北乔有气无力地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化妆会用到刀片。”
“!”丰黎启动车子“唰”地调头,“造型师喜欢用刀片修眉毛,你还不把伤口按住?!对,就用衣服先按住!”
疼是意料之中的,十指连心,所以一路上心都很疼。但徐北乔从不知道只是破了手指而已,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等到了医院,浅色的棉质衣服,下摆已经沾满了血。丰黎飞快地停车,拉出徐北乔就往里面走,经过的人看着那一身血,都充满心悸和同情。
丰黎早在路上联络了相熟的医生,身为富家子弟,突发情况下的信息封锁那几乎就是本能。有护师等在入口,见了丰毅就连忙引路,左拐右拐,拐进一间医师房,穿着大褂的医生立刻迎上来。查看了伤口,眉头一皱,吩咐护师做准备。
“怎么样?”丰黎问道。
“先消毒。”医生的语气冷静,这边徐北乔身体却猛地一抖,护师已经将他的手按进了消毒药剂中。这个时候,再婉转回肠的心理活动都顾不上了,所有的神经都在表达着一个字,“痛”。这么大的人了,徐北乔可不好意思叫苦,只好死咬着嘴唇,哪怕浑身颤抖也维持不动,只是眼圈忍不住红了。等手被护师拿出来,徐北乔疲惫地往后一靠,才发现丰黎早就在自己身后,双手按着自己的肩膀。
“伤口里有脏东西。你再忍忍。”医生拿着小镊子,小心地扒开伤口,将一根短短的毛发夹了出来,除了被医生固定住的那根手指,剩余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丰黎第一次觉得别人的痛也能传达到自己心里。
虽然在指腹,但是伤口很深,伤口最深的中指被美容针细细缝了几针,剩下的两根手指也做了细致的包扎。已经伤到了真皮,难免会留下疤痕。需要定期换药,还要随诊,一旦发现有坏死的皮肤,就要到医院来剪掉。不过好在医生对自己的技术有自信,认为注意换药就会癒合得很好,顺便约好了拆线的时间。
徐北乔天生看见穿着医生袍的人就心存敬畏,将医生的嘱咐记在心上,拿了药,看着被护师包扎妥当的三根手指,心里平静了许多。
丰黎看着徐北乔纤细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包扎好,看起来就像是弹琵琶的人在缠拨片,看着也没有来时的恐怖,脸色才稍稍好些。
两人重又坐上车子,返回半山。
路上徐北乔没再说话,倒是丰黎在喋喋不休,“你是傻的吗?受伤了不说话?那时候谁受伤谁就占着道理,看人家费明多会做戏?”
“你是正妻啊!大房!就不知道自己的权力?再怎样也不能示弱啊!”
“切!和我大哥结婚,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没什么手段怎么混啊!你以为丰家好混的?”
“忍气吞声?你越这样我大哥就会越嚣张!”
“那个时候去关照外人,老大他脑子坏掉了!”
……
丰黎越说越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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