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这下倒好,跟着钟庆然学字的人又多了一个。不说钟庆安,就连钟庆然都有几分尴尬。大周朝,长幼尊卑很是分明,钟庆安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好在钟庆然并非原主,以他的实际年龄来算,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足够。
挺过最初的不自然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图识字,顺带教些简单句子,时间一晃就过。
不知不觉中,庆和坊开业已有些日子。这段时间,钟老爷子都在县城忙活,钟庆然隔三差五的进趟城,减轻一下他的负担。
家里猛然间少了个人,还是几乎没有长时间分开过的老伴,童氏很是不习惯。
钟庆然看在眼里,想着以钟老爷子的年纪,在大周朝也算到了享福的时候,若是可以,还是跟家人待一块比较好,心里便祈盼着庆和坊生意兴隆。这样,钟老爷子便可以请一个帐房,不用他为了省几个钱而亲自上。
这事,钟庆然不提,钟老爷子自己就已经开始行动。虽然他天天晚上都乐得合不拢嘴,但架不住账目繁琐,每算一次,都能让他头痛半天。这还是在账本数字大都使用钟庆然提供的奇怪写法,条目也使用列表的情况下,要不然,钟老爷子会更加烦恼。术业有专攻,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这些天,钟老爷子也算是过够了瘾,瞧着目前的势头,不用担心庆和坊随时都有关门的风险,找一个专门的帐房,便不期然被提上日程。
这次钟老爷子倒是运气比较好,他刚去中人那记册没多久,便有了合适的帐房人选。都是知根知底的城里人,钟老爷子把账目一交接,就浑身轻松地回了河湾村。
坐在堂屋上,喝着儿媳妇泡的茶,钟老爷子别提多舒心。当然,他没忘记把账目重新誊抄一遍,新请的刘帐房接手的便是改头换面的账本。作为一个积年的老帐房,刘帐房有自己的一套记法,钟庆然暂时还不想去挑战老规矩。
当晚,钟老爷子便把钟庆然叫到上房中,两人对着账本又盘了一次账,见没弄错,钟老爷子总算放下心来。这段日子,他的压力其实不小,就怕把帐记得一塌糊涂。这是猛然进入一个陌生领域时,多数人都有的不自信,幸好钟庆然提供的记账法简单易懂,免去了钟老爷子很多麻烦。
事情非常凑巧,刘帐房到位时,恰好就是月初,开业以来到月末的帐正好做一小结。
钟庆然看着账本上记载的数字,眼珠子都圆了几分,这个收益看了让他都怦然心动。
庆和坊卖的货品,虽然多数都不太值钱,但架不住每天卖出的量大,更不容忽视的是,还有极少部分价格高昂,那都是出自偶尔神来之笔的钟家人以及请的那个技艺精湛的绣娘之手。
绣娘姓柳,手艺的确没的说,要不是身边带着一个男娃,又不想卖身,以钟家当时的情况来看,未必就请得到。
考虑到自家情形,留一个寡妇在家走动显然不方便,闹出意外实在得不偿失,钟老爷子便许了柳氏在她自己家里上工,当然签契约时就说好了,因她的原因造成图样被窃的,由她承担所有损失。
柳氏做得都是精细玩意,小绣屏、荷包、帕子、布玩具等,明显比钟家人出产的寻常物品高了起码一个档次。
一分货一分钱,尽管价格偏高,到目前为止,却也陆陆续续卖出不少。刨除成本工钱和商税之后,光这些东西的利润就不下三十两,算上其他物品,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庆和坊竟为钟家赚进五十几两。
这真是大大超出了钟老爷子的预料,无怪乎就连钟庆然看着都有些晕眩。这利润,可比普通铺子大上许多。这跟庆和坊没人捣乱,没人乱收费用有很大关系。
像那种路边摊子,其实利润也不薄,可真正能把小摊做成铺子的,十个里面却未必有一个,不是他们生意不好,而是赚再多,层层刨下来,能到他们手里的银子也就够他们生活,若还有富余,那都是他们能耐,和衙差地痞打好了关系。
庆和坊时有新品上架,生意本就好,再加之没人盘剥,所有赚到的收益,除了正常开支外,都入了钟家口袋,要这样都赚不到钱,不如关了庆和坊了事。
“爷爷,这是?”钟庆然看到钟老爷子推到他面前的银子,眼中有着刹那茫然,随即又领会了他爷爷的意思。
果然,跟他预料的分毫不差,钟老爷子很快为他解惑:“庆然,这两成收益你拿着,庆和坊没有你完全开不起来,要不是家中实在不怎么样,我都没脸要你这么多。”
钟庆然在拿出图样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准备,他是知道钟老爷子不会亏待他,却没想到直接就分两成给他。剩余八成划入公帐,可也还有他那一份,等于他一人比其他人都要多拿两成。虽然在钟庆然看来,确实就如钟老爷子所说,两成给他并不多,要知道,整个庆和坊,在招牌没有打响之前,基本都得靠他的图纸支撑。
当然,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一个东家会请这样的人供着,反正钟庆然就没听说过哪个在东家手下做工的人,能得铺子两成红利。
看到钟庆然神色有些犹豫,童氏又把银子往他那推了推,一脸就该这样地说道:“老头子让你拿,你就收着。家里要没你,估计现在还在吃咸菜疙瘩,能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他们就该谢天谢地,哪来那么多意见?”
钟庆然笑了,爽快地把十来两银子扒进怀里。照他的推测,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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