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说到这后半句的时候,声音和头就一起忽然就低了下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啧啧……”
林学涛撒开强子的手,绕着圈盯着他上下打量起来。
“行啊!强子!你行啊!好,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咱还是兄弟不!”
强子脸色一急,慌道:“当……当然是了!你这啥意思?”
“好!既然是兄弟,那我问你,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这个……”
强子一时无言以对。搓着手,急得不知所措。
“强子,你说说看!兄弟之间,最看重啥?不就是义气么!你为了一个看都不看你一眼的女人,还跟兄弟甩脸色看了?你这还是人干的事儿么?”
林学涛继续教训他道。
“我……”
强子急浴辩解,嘴又不利索。
“哼!还兄弟呢!我看你早就把义气忘得一干二净啦!咱俩一起上小学的时候,你作业是谁帮你抄的?期末考试的时候,是谁冒着评不上三好学生的风险,给你递纸条的?不是我涛子,你还不知道多少门功课不及格,屁股上不知道要多挨几百下你爹的竹篾子呢!”
强子羞愧得满脸通红,这家伙,连小学抄作业的事儿也搬出来说了,真个叫他一阵无语。只好满脸陪笑,忙不迭地说:“我这不是都记着呢么!谁叫咱从小就不是块读书的料呢!你也真是的,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也拿出来说……”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强子,我看啊,你就是变了,堕落了!见着女人忘了兄弟!活该遭人鄙视!”
林学涛继续得理不饶人地说。直弄得强子无奈,只好拱手讨饶:“行行行!哥错了行不!哥不该给你脸色看!是我对不住兄弟!”
林学涛白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可是……我确实是太喜欢秦老师了!你是不知道,打从在乡政府看到她第一眼起,我就……”
背后,强子喃喃地念叨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两人进了山里,今天不用放笼子,直接拿土铳打,这方面,强子可是村里年青一辈出了名的好手,一大早,好多动物还窝在洞里,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个把小时的功夫,两人就收获颇丰,山鸡、野兔打了五六只,绑着脚挂在担子两头,沉甸甸的。
太阳渐渐从山边升了起来,温度开始升高,临近晌午的时候,两人找了块空地,坐在草地上休息。
趁着这会儿功夫,林学涛瞄了一眼正在擦拭土铳的强子,问他:“哎,强子,跟你说个事儿!你想不想做生意,发家致富?”
强子大嘴一咧,说:“看你说的,这不废话么!谁不想!我还指望着多挣点儿钱了把……娶过来。”
强子这话刚刚说一半,忽然瞟了一眼涛子,怕他不高兴,就把人名给省略了去。
“可是做生意我哪儿成呀!我连算数都不太会哩!上回你去城里贩山货,我就说了帮不上忙!”
林学涛往强子身边凑了凑,耐心地说:“做生意不一定只能靠倒腾哩!你瞧瞧,咱村里,缺知识,缺文化,唯独不缺地,不缺劳力!要是在这儿办个工厂……”
“啥?办工厂?这可是比倒腾东西要大得多的事儿呢!涛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强子听到办工厂几个字,惊得几乎从地上站了起来。两眼瞪着贼大。
“谁跟你开玩笑了!强子,我都想好啦!咱这儿办工厂,有地,有人,原材料也丰富,山上的果子,做成罐头,野生的,城里人稀罕着哩!吃的东西,不怕过时,不怕没销路!你看,怎么样!要不要咱俩一起干?”
林学涛认真地说着,邀请这个跟自己从小的铁哥们加入。
强子一听涛子是来真的,就皱起了眉头,犹犹豫豫地说:“真……干啊?可是……那罐头,咱村里就没几个人吃得起,再说了,搞罐头加工厂,那玩意要技术哩!你一个穷乡下小学老师,又不是本行,能成吗?”
“咋不能!讲加工技术的书我都看了!不难哩!”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吧!厂房、设备、工人、销路……都些都得有路子,有钱才铺得开哩!再说了……”
强子撇撇嘴,继续拿一块麻布擦着土铳。
“我爹那认死理儿的脑筋,他也不可能会让我干这个啊!”
林学涛狠狠地推搡了强了一把,嘴里骂了句:“孬种!我还因为贩山货的事儿跟我爹干过一架呢!怕啥!”
这话一说,羞得强子脸上又是惭愧无比。一直以来,在他看来,自己都是一个胆大能干的形象,而涛子反而是文弱书生,这会却被涛子骂自己孬种,可叫他心里好一阵难受。
林学涛嚯地一声从地上站起,干脆地扔下句:“强子!别的事儿不用你操心,都交给我来办!你就给句话,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干吧!”
一句话把强子逼到了选择的境地。强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仰起着,看着一脸一本正经的涛子,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半天,说了句:“涛子,你真有把握?”
“只要你愿意就没问题!”林学涛斩钉截铁地回他。
“中!哥从小就相信你!那咱就豁出去了!干!他娘的,要死卵朝天!”
强子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终于下定了决心。
休息了一阵子,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林学涛跟强子两人这才担着打到的猎物,慢慢悠悠下山了。到村口时两人把东西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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