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鹞有些不自在,他的个性原本就是温和类的,只要不踩到底线,任何事都不会在意,他知道舒清风不是好人,但被道谢,也不好冷着脸,原本的憎恶随着舒清风遭受的狼狈渐渐淡了下去,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抱歉,把你的眼镜弄碎了,你能看清东西吗?」
刚才舒清风的动作做得自然快捷,萧鹞的注意力又一直放在女医生身上,根本不知道眼镜被踩碎跟自己其实没什么关系,舒清风自然也不会解释,笑了笑,说:「看不清,我近视很厉害,眼镜摘掉就是半个瞎子。」
「真糟糕。」
萧鹞低声嘟囔,不知道是说舒清风还是说自己,他视力很好,不过死党顾少宣是高度近视,所以近视的不方便他很了解,还好船快靠岸了,到时再想办法吧。
门铃响起,船乘把萧鹞叫的餐点送了过来,简单的米粥小菜,萧鹞又去倒了杯温水,给舒清风拿过来。
舒清风还发着烧,半靠在床头,就着萧鹞递来的汤勺随便吃了几口,就又感觉头晕,没胃口再吃下去,喝了几口水便躺下了。
晕船的时候,躺着要比坐着感觉舒服得多,舒清风看着萧鹞让船乘把剩菜拿走后,又去打开窗户,显然是避免菜味导致他不适,他若有所思,说:「原来你是船长。」
萧鹞动作微微一停,随即就转过身来,平静地说:「我是这艘邮轮的船长,昨晚也是我发现你晕船的。」
阳光从萧鹞身后照进来,有些刺眼,舒清风微微眯起眼睛,只觉得萧鹞五官端正温厚,说不上有多出众,但绝对讨喜,嗓音清冷,跟他的长相有点不搭,单从声音来判断,萧鹞该属于刻薄冷漠的那类人,但恰恰相反,他的长相和气场很容易让人亲近,并付之信任。
以上是舒清风还不算清醒的大脑给他提供的目测信息,他笑了笑,说:「可是你却把自己的游客关进了小黑屋。」
「那不是小黑屋,是普通房间。」
萧鹞早就想好了腹稿,被戳穿,他丝毫不怕,很镇定地说:「我本来要去帮你请医生,不过中途船上出了一点意外,我去处理问题,一忙起来,就忘记了你还在等待就医,这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也知道,船长很忙的。」
船长忙不忙他不知道,但他被扔在一边晾干那么久,差点晕船而亡是事实,不过现在还在人家地头上,追究这些对他没什么好处,反而会把气氛弄得尴尬,舒清风现在虽然神智迷糊,但智商没降低,说;「那还是要谢谢你了。」
舒清风的虚弱感让萧鹞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虽然他没说谎----他并没想把舒清风关那么久的,真的是一忙起来忘记了。
见舒清风探身去拿手机,他忙拿起来递过去,说:「你不舒服,多休息比较好。」
舒清风没说话,手机握在掌心,默默注视他,萧鹞被他漂亮的眼眸盯着,有些不自在,看看表,说:「船很快就到港了,你睡一觉,等醒来就可以上岸了。」
舒清风点点头,等萧鹞离开后,他看了下手机来电,不出所料,那几个同行只在上午打过一次电话,电话没打通,就发了封简讯过来,里面有张他们和美女共饮的照片,问他去了哪里,是不是把到了更好的美眉,又说他们晚上玩得很开心,今后有机会再一起乘船旅游。
果然损友一个都靠不住,要不是萧鹞把他救出来,说不定他死了这帮人都不知道。
舒清风看完简讯,又看了下其它来电,不过没看多久就感觉不舒服,于是把手机扔开了,乖乖躺好休息,卧室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萧鹞在外面走动,他好像在打电话,声音有点大,让原本冷清的声线多了份质感,居然很有味道。
「以后我叫医生时,请不要再叫其它女人过来……我知道她也是医生,但她是个很烦的医生,害得我把人家的眼镜都踩碎了……不,我不是心疼眼镜钱……少宣请你搞清重点,是----以后、少派闲杂人等、到船长室来!」
强硬的命令语气,该是在责怪某人派女医生过来,让他很被动,不过以萧鹞的冷清气质,以及他的船长身分,会让下属这么嚣张有点奇怪。
舒清风想起刚才萧鹞被医生弄得无措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好笑,躺在软软的被褥里,他觉得舒服了许多,昨晚那场经历像是恶梦,随着萧鹞的出现渐渐离他远去……不,应该说萧鹞才是恶梦的缔造者,如果不是跟他遇见,自己挣扎回客房的话,还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吧。
门外那人还在说话,舒清风打了个哈欠,高烧过后的虚脱带动了睡意,床似乎在随着船摇晃,却没有了那种眩晕感,萧鹞的清和嗓音像催眠曲,让他的思绪沉甸甸的坠入了梦乡。
第二章
船靠岸后,游客开始陆续下船,萧鹞回到船长室,发现舒清风还在沉睡,摸摸他额头,还有些热,似乎感觉到他的触摸,舒清风睁开眼睛,高烧让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反而更增几分美感,萧鹞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感觉好点没有?」他问。
舒清风的思维似乎还在梦乡中徘徊,没注意到萧鹞的过度反应,头往枕头上蹭了蹭,说:「头晕,不想动。」
「船到港了,要联络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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