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比尔博十分震惊,他无法想象这种残忍的事,他希望索林能证明自己是不得已的。
但索林什么都没说,似乎默认了。
倒是巴德回答了他:“您没必要感到惊讶,霍比特人老爷,当年我帮助携带阿肯宝石的莱戈拉斯逃跑,国王陛下认为没有判我死刑已经很仁慈了。”他向后瞥了索林一眼:“而我认为,对我网开一面的真正原因是阿肯宝石平安无事。”
比尔博觉得像被一盆冰水淋透了,他并不感觉气愤,而是极度的难过,他想要信任索林,可是索林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或许是不屑于解释,或许他根本无法解释,因为事实已是如此。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谁也没再说话,但气氛还不至于尴尬,因为已经没人有精力去在乎气氛的问题了。山路变得很险,众人不得不把马留下,步行前进。
“你确定没走错吗,巴德?”金雳斜眼看着脚边的万丈深渊。
“我也是第一次走,但我确定没错。”巴德用后脑杓回答他。
博罗米尔怀疑地说:“弓箭手,你给莱戈拉斯指引的就是这样的出路?”
“这并非我意,但莱戈拉斯执意要去东边。”巴德不情愿地说。
“他们也走了这条路吗?”阿拉贡走在巴德后面,他担心起那对亡命天涯的奇怪组合,这里只要稍有不甚就会摔得粉身碎骨,莱戈拉斯倒也罢了,弗罗多怎么能平安走过去?
“这是唯一一条路。”巴德答道,他走在队伍最前面,小心翼翼试探脚下的山石。
前面的路变得更窄,路面被一堆石头挡住,显然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一起山体滑坡事件,比尔博只能祈祷弗罗多没有遇上这场灾难。路面只剩很窄的一条,已经不能供人通行了。
“得有人去前面探探路,”巴德说,“你们等在这儿。”
“等等!”索林喝止了巴德,“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溜走?”
“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巴德冷笑。
索林翻身下马:“我去。”
比尔博急忙跳下马背:“不,还是让我去!”
“你?”所有人一起看向比尔博,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比尔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结结巴巴地坚持自己的立场:“就像甘道夫说的,霍比特人擅长做飞贼,因为我们个子小,手脚也轻。我比你们更容易通过这条路。”
巴德感兴趣地打量这个小矮子:“你是个飞贼吗?”
“我不是——以前不是,但我现在可以尝试做个飞贼——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有飞贼的血统。”比尔博语无伦次地争辩。
“比尔博!别乱说!”索林吃惊地要把比尔博往自己身后拉,但比尔博躲闪开了。
阿拉贡摇摇头:“巴金斯先生,你恐怕连山都没爬过。”
“不!我爬过夏尔的小山丘……”比尔博说着声音低下去,他看到阿拉贡眼里流露出的笑意。
甘道夫介入几人的对话:“为什么不相信这个飞贼呢?他已经向你们证明了他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你们没有理由轻视他。”
巴德揶揄地笑了:“既然如此就有劳了,飞贼老爷!”
“不行!”索林生气地断然否决,“谁也不能让这个霍比特人去冒险!”
“索林,我必须去,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是我的侄子。”比尔博的声音不大,但不容置疑,“我会随时向你们喊话。”说完,他侧身绕过索林,脚步沉稳地走向被山石封堵的小路。
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索林想拉住比尔博,但终究没有动手。
比尔博灵巧地爬上石堆,每动一下都试一试山石的虚实,小小的身影在危险的悬崖边轻轻蹭过,消失在路障的另一边。
过了一会儿,这边的人不见动静,不禁焦躁起来。
“比尔博!你在那边吗?”索林焦急地喊。
“我在,我过来了!”比尔博的声音从石堆后面传来,“我看到对面的山上有一条路,应该和我们来时的路相通——可能有一个隐蔽的岔路口。”
“看来我们得绕点远路了,”阿拉贡说,“回来吧,巴金斯先生。”
“好的,稍等一下。”比尔博开始往回爬,他要再次面对可怕的悬崖。
索林等在障碍物旁边,看着比尔博慢慢挪过来。
就在比尔博快要回到安全地带时,看似稳固的障碍物再次滑动了,比尔博来不及逃开便被推出悬崖边。索林猛地伸手去抓他,只堪堪碰到比尔博的指尖,两人的手指错过,巨大的石块与霍比特人娇小的身体一起滚落山崖。
“比尔博!!”索林扒在悬崖边绝望地呼喊。
“索林!当心!”阿拉贡拉住索林。
索林一转身,急促地对博罗米尔说:“博罗米尔,把你的绳子给我!”
博罗米尔临行前带了一卷绳子,刚才下马时也没有丢掉,他下意识地看看别在腰上的绳索:“你要下去找他?”
“给我!”索林再次要求道。
“从这种地方摔下去,根本找不到他!”博罗米尔不同意。
“给他,博罗米尔。”阿拉贡忽然命令道。
博罗米尔只好解下绳子交给索林。
“祝你好运,朋友,”阿拉贡对索林说,“我们绕那条路,找不到他的话,如果还赶得上就来追我们吧。”
“我一定会找到他。”索林把绳子绕在自己身上。
不能再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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