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瞪地起身穿衣服,刷牙,洗脸……
去医院吗?当然不去。嘿嘿嘿,祁洛大爷还挺好骗。
贵金属贸易这一行,整个业内的底薪都不算多,我们公司就更甭提了,我们主要高收入来源便是签客户的提成,每个月还要搞星评制,谁第一谁老末,开会的时候榜单一目了然。这里面有一个面子问题,张海丽还特别喜欢拿榜单比较说事,所以每次快到月底,我们办公室加班加到升天,便是这个原因。
从广州回来心情不好请了几天假,这个月再请假,我就该去榜尾喝西北风了。
原本,我也不是这么有干劲、事事要争在前面的那种人,总觉得钱包不用多鼓,够花就好,房子不用太多,摆得下床和祁洛就好。只是想象着他说“顾喆是越到后期,越能给人惊喜的人”的语气和表情,我便不愿意因为一点点小病,就三天两头请假。
我知道祁大爷今天很忙不在公司,估计也没多少功夫管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上班前去买个药再吃一吃,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就这么按照计划顺利撑过大半天,中午休息经过药店的时候,我顺便去买了感冒药、退烧药,和着一杯美式咽了,等回了公司整个人神清气爽,灵台一片空明,浑身的骨骼都在“咔咔咔”响,恨不得马上上楼大展拳脚,分分钟就可以搞定整个资料库里的所有客户。
出了上个洗手间的功夫,经过大厅,我们这层楼搞卫生的王阿姨叫了我一声,道:“顾伢子!”
我看着她举着抹布和水桶,面色为难的样子,走过去道:“王阿姨怎么了?”
王阿姨指了指头顶的吊灯,道:“这个灯,张总说要拆下来擦干净才行,否则要扣钱,我一个人拿不动,你能不能和小黄一起,帮我把吊灯取下来?”
我看着她一脸抱歉的样子,心中叹了句造孽,往往大领导一句随口的吩咐,员工就得鞍前马后累死累活。祁洛说要全面做好楼层卫生清洁,给客户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张海丽就让清洁阿姨翻来覆去的搞卫生,现在连吊灯的主意都打上了。
这吊灯在这儿挂了好几年,从未取下来过,上面层层叠叠都是厚厚的灰,对于王阿姨这种而瘦小的老年人来说,真是个大工程。
“行。您在旁边等着就行。”我答道。
暂时拉下电闸,保安小黄从楼层杂物间搬来了人字梯,我和他一人一边,扶着那沾满灰尘的吊灯小心翼翼地往下放。
吊灯上满满当当挂的全是水晶小挂珠,少说也有三四十几斤,我站在梯子上,腰还有点酸,头还昏沉着,一个没留神,手松了松,小黄吓了一跳,扶稳吊灯道:“喆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摆手道。
和小黄取了吊灯,正准备从扶梯下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海丽那嘹亮高亢的声音飘了进来,“祁总,北京那边的客人我已经安顿好了,您让要买的东西都让王司机送过去了,您看……”
妈蛋,不好不好,祁洛回公司来了。没去看病,我本就挺虚,手里又拿着重物,这一下从扶梯上下来,差点没闪着腰。
只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阴风浮动,祁洛立即上前一步,接下我手里的灯,手臂在我腰背上扶了一下,又立即松开。那灼热的手指隔着衬衣,将温度烙在腰间,带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由得让人心神一怔。
舅舅大人一向是公私分的很清楚的人,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忙和小黄一起解释了情况,打招呼道:“祁总好,张总好。”
祁洛点点头,眼睛不着痕迹地从我脸上扫过,也没说什么,便跟着张海丽进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张海丽从里面出来,对王阿姨道:“祁总说了,下次这种重活,您就不要亲自动手了,要是伤到哪里,多不好。”
大约是祁洛刚才跟张海丽说过什么,张海丽这话听着体贴,脸上的表情倒是高傲尖酸的很。
王阿姨连连答“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浑浊的眼睛颤动着,满面皆是不安的神色。
我看着两个身份地位悬殊的女人你来我往,觉得有些兴味索然,手机叫了一声,滑开是祁洛的微信:上来。
相处过这么久,对彼此的习惯都有了更深的了解,我一看他这俩字,就能自动脑补他对着手机屏幕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于是我也忙不迭回了俩字:不来。
祁洛马上道:那行,我亲自下来找你。
我:不不不不不,祁总您别,担不起,我这就上来。
我这人比较怂,祁洛那个领导的雷厉风行范儿一上来,我也就只敢隔着手机微信跟舅舅大人轴一轴。
站在祁洛的办公室那层走廊,碰巧见着一个长头发的妹子也在门口徘徊,妹子长得有些面熟,她见着我笑了笑,像每个初入职场的新人一样,笑得有些腼腆生怯。我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便主动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尹哥给我们开了门。
进去后,祁洛见我和妹子都站在外面,指了指隔间,对我道:“你在里面等一会。”
我答了声“是”,老老实实地在隔间候着。这里属于整个办公室套间单独分出来的小房间,里面还有单人床可以供领导大人休息,卫浴空调热水一应俱全。我一屁股坐在祁洛的床上,不禁回忆起了我们办公室一到午休时间,就人手一张折叠椅争抢地盘的壮观场景,心中甚是愤愤,连骂了几句领导都是资产阶级吸血鬼。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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