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方才出声的宫女喊道:“娘娘您没事吧,快请御医,请御医来!”
赵妃摔得不重,身后有人垫着呢,只是到底受了惊吓,脸色不大好看,护着肚子说:“扶本宫坐坐。”
侯爷站在一边,一言未发,他原本是要道个歉然后带着铃铛儿走的,见那赵妃护着肚子,便觉得有些不对。
他自己怀着孕,对这个动作很敏感。
开口道:“铃铛儿,回来。”
他开口是为了引人注意,他有些事想要求证。
他一个外男,却进了御花园,相貌又如此不凡,赵妃一贯谨小慎微,并不想招惹。
她身边的大宫女却忍不得了:“你是谁,擅闯御花园,见了我们娘娘还不行礼,这猫儿是你养的?这般不加管束,若是惊动了小殿下,你担待得起吗?我们娘娘仁厚不与你计较,你也该给娘娘认个罪……”
侯爷听到小殿下那三个字只觉得浑身血液被抽干,明明惊蛰已过,却恍若三九寒冬。
田庆祥一见赵妃就遣人去禀告陛下了,如今见侯爷脸色惨白,吓得魂不附体。正要表明了身份,却被侯爷拦下,侯爷说:“娘娘如何了?可别动了胎气。”
那宫女见他脸色惨白以为他是吓的,又听他这么说,只觉得这人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呸呸呸,什么动了胎气,我们小殿下好着呢。”
侯爷终于明白了为何一见到这位娘娘田庆祥就不大对。
原来如此。
看着赵妃还未显怀的腹部,侯爷想也不知是在我前头,还是后头,总归是在中秋之后。
“陛下瞒的这样紧,是在防着我呢?”
田庆祥哪里还敢说话,跪下磕头,恨不得将自己埋了。
“皇后娘娘到----”
皇后一下了步撵就关切的问赵妃如何了,又说:“本宫听说你受了惊去请御医,这便来瞧瞧。”
侯爷知道皇后看他不惯,敷衍地行了力,道了声娘娘。
“侯爷怎会在此”
赵妃一听侯爷觉得这事不简单,能进御花园,又是这般好相貌的还有哪个侯爷。
她也听过传闻,皇后急惶惶的敢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皇后说:“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是姚姐姐的亲弟弟,本宫看着长大的,自然更不能徇私。”
侯爷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这是知道了自己怀孕,仗着那边肚子有一个,除了他,陛下不会再发作另一个?
“娘娘要如何?”
“自然是论宫规处。”
侯爷道:“娘娘怕是忘了,微臣乃陛下亲封的武安候,是外臣,怕是轮不到娘娘管教。”
皇后笑了:“你是外戚,论说也是天家之人,又是在本宫跟前长大的,本宫还管教你不得了吗”
侯爷看着皇后身边那一大帮子人,也知道今天是非去中宫走一趟了,他带的人少,真起了争执未必护得住他。
陛下知道这事时正在御书房议事,那医女已经抓到了,下毒的人是孝贞皇后,而医女又是林皇后荐的,都不能轻易追责,接下来还要多方核查,确保挑不出漏才行。
听到消息撇下大理寺卿与内卫统领,带着人就往后宫赶。陛下带着人赶到时,听到侯爷带着惊怒的声音:“有什么冲我来,铃铛儿懂得什么?”
陛下踹了门进去。
就见侯爷被人死死按住,田庆祥叫人堵着嘴捆了。
不远处一只鸳鸯眼的白猫在血泊中凄厉地叫。
“都给朕住手!”
皇后带头行礼,陛下没理他,走过去就要看看侯爷如何,侯爷避开他的都手行了理。
陛下看他脸色苍白,额间冒汗就知道不对,眸中带着几分担忧与不自觉的讨好:“长生先回养心殿去可好?”
侯爷本想好好算算这账,只是方才又惊又气,出了一身汗,小腹有些发疼,知道身体重要,点了头。走前指着鸳铃铛儿,内侍会意,抱上了铃铛儿。
张太监不用陛下吩咐就跟着走了,暗暗叹气,这徒弟是保不住了。
赵妃刚回了宫还没坐稳就被陛下传召。
赵妃第二次这么近的见到陛下,陛下脸色极为难看,她不会觉得陛下是来为她做主的。
皇帝问了什么她便老实作答,身边宫女补充,方才侯爷身边的人佐证,两厢对照,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皇后一口咬定侯爷虽是无心之失但到底是惊了赵妃,她作为姐姐不能徇私。
陛下道:“朕亲封的武安候,怕是轮不到皇后管教。”
皇后淡淡笑道:“陛下若是铁了心的要护着人,臣妾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你既知道,便安分些。”
“寻常人家尚知不能宠妾灭妻,陛下今日竟为了个男人拆了臣妾的门,传将出去,臣妾的脸往哪搁?
陛下忘了当年在这说过什么话了吗?臣妾嫁与陛下十八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姐辞世,陛下说必会爱重臣妾,如今却为了侯爷……陛下,他是你妻弟啊!”
真让她再说下去,陛下是不会错的,那错的就是侯爷了,乱了lún_lǐ纲常的罪名是跑不掉了。真传开了陛下不知要收多少弹劾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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