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不管答哪个都不爽,于是钟错直接忽略。
喂喂,别转移话题嘛~
对贪的呼唤置若罔闻,钟错急走几步,按照花姨给的地址,找到了地方。
那个地址住着张非奶奶的朋友,也是花姨印象中,少数跟鬼乡有来往的人之一。张非小时候没少受他照顾,长大之后也常常回去探望。
他可是礼官镇最厉害的礼官,到时要记得礼貌。说到最后,花姨还郑重地叮嘱了钟错。
所谓礼官也是礼官镇的特产,指的是主持葬礼的人。只要把事情交给他们,大到棺材石碑,小到挽联纸钱,统统一手包办,保证价格便宜又实惠。
到了后来,礼官还多了些其它意义,套用老一辈神神秘秘的说法,礼官,是把死者送归冥府的使者,能慰藉死者的灵魂,让他们安然离去甭管这说法是真是假,在礼官镇
上,这是个极受尊敬的职业。
近年来礼官镇已经不复当年兴盛,棺材也好石碑也好都能在别的地方买到,也只有讲究的人还会特意来买礼官镇的出产。礼官们也渐渐销声匿迹,没了传承。他们要找的这位
,是礼官镇上仅存的礼官。
而这位仅存的礼官
站在一间店铺前,钟错愣住了。
那间小店店面实在不起眼,门头上歪歪斜斜地挂着块招牌,嵌着邢记纸扎几个字邢字还有半边已经没了颜色,看起来像个开。小店门户大开,两边摆着些纸人纸马,也是
久经风吹日晒,可怜得很。
而在这间破烂的小店门前,有个人,正在扫地。
那人看起来已过花甲之年,一身古旧的道袍洗得泛白,灰白的头发扎成规矩的发髻,脸颊边垂着三缕长髯。他手持一柄大扫帚,轻扫着眼前的地面,神情专注,仿佛眼前这一
方土地便是他的世界仔细看,那人脚步踏出看似随意,却步步踏在点上,行走间似乎隐约含着天地方圆之理,极为奇异。
如此仙风道骨之人,要是扔到某座名山道观里,倒是正好,可是出现在这个小镇上
这人谁啊?贪从后面赶上来,见到门口之人也不由一愣。
不清楚。再度对照了一下门牌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钟错微微皱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打扰。正在他头痛时,门中忽然走出个人来。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容貌端正,一身运动装,手上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嘴里还叼着个苹果。出门见到两人他不由一愣。艰难地提起一只手把苹果拿下来,他问道:
你们两个有事么?买纸钱纸人纸马?还是家里有人死了?
有人问这种问题问得这么直白的么?
我们来找邢先生,心里叹了口气,钟错拿出花姨之前写的一封短信,因为张非的事情。
张非?出乎钟错意料,听到这个名字,青年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看了眼钟错,又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贪,眉头慢慢拧紧。
你们两个认识鬼仔?
这个名字让钟错一怔,但青年似乎无意多说,他扭头朝老道士嚷了声:老邢头,有人找你!别扫地了,难得有人来买东西,你还装什么!
装?
钟错把目光从青年身上收回来,转到老道士身上老道士此时已经停下了动作,他把扫帚随手一扔,站在原地直起了腰,表情看起来极为不满:小年轻不像话,我装什么
了?
紧接着他又看向钟错,脸上迅速挂起了笑,满脸的皱纹绽成了太阳花:不好意思久等了客人,有什么需要么?
哗啦一声,仙风道骨的形象碎成了渣。
你不是道士还穿道袍,不是装又是个啥?青年不屑地撇嘴,把苹果塞回嘴里,风风火火地跑开。
老邢头朝着他跑走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念叨着晚上回来有你的好看进了门,顺道把两人招呼进去。他拿过花姨写的信,拆开看了看,脸上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让
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老人家。
这么多年,小丫头也不回来看看老头子喃喃着把信折起来收好,老邢头好奇地看着钟错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孩子挺面善,你是小非朋友的孩子?这么小就出来帮
大人的忙了,了不得。
钟错含糊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身份。
你是小非的朋友?老邢头转头看贪,打量过之后不由愣了愣,长得跟他挺像啊。
别人都说我俩长得像亲兄弟。贪笑容可掬。
丫头说你们要小非的生日,怎么,很重要?
是。钟错表情郑重,有些事情,一定要用这个。
小非,出事了?老邢头双眼一眯,眼里精光微露。
钟错沉默不语,贪从一边走上来接茬:确实是出了点事,好在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详细出生年月日这点挺麻烦他又死活不肯说,我们当然只好过来问了。
他轻描淡写地略去了那到底是什么事,转为对张非的抱怨,老邢头呵呵了声:他从小就这样,别的孩子隔三个月就开始念叨生日讨礼物了,他倒好,连自己啥时候生的都不
肯告诉人,逼急了就说自己是正月初一的生日,哎
摇头叹了口气,老邢头算是认可了两人身份:他的生日我也不晓得,你们要知道,大概只能去鬼乡走一遭了。
那个鬼乡怎么去?钟错早有心理准备,直接问道。
那地方我去过两次,不过我也没法带你们去。老邢头前后矛盾地说,你们要去,还得小混蛋回来才成哦,我说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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