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走过去两人也不曾抬眼,都牢牢盯着棋盘。对于围棋斑并不太懂,也不太喜欢这些需要细腻思考的游戏,与其长达一个小时下四五个回合,他宁可去做其他事。以前柱间有时候会硬拉着他下一盘,这个人平时虽然活泼,但一到棋盘前就会安静下来,尤其越到后来越是一声不吭,连脸色也不变,闷得人下到一半就想撒手不干,难得这次能和火核一直下到快终局。
斑稍微有点兴趣了,过来在树下铺着的蔺草席上坐下。树荫虽然还不像夏天那样茂密,但树下已经足够阴凉,在青绿碧润的叶丛中,不时听到黄莺婉转的叫声。柱间和火核越下越慢,斑百无聊赖地弄来一根柳条剥了外皮,系在树枝上垂入水中来回地荡。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人才结束了棋局,是柱间胜了。
火核嘴角含笑,虽然输了也极有风度,将棋子一一收好,称赞柱间下棋有大将的风度。斑努力在一旁不要翻白眼,把树枝和柳条扔进河里,惊散了水中的香鱼群。现在已经到了香鱼游访清澈河川的时节,一些人家的饭桌上已经出现了烤香鱼,但最佳的捕获季节还是夏季,捉到后用竹签串起烤制,有的还将内脏取出腌制,在下酒的时候吃。无论怎么样,都是绝佳的美味。
对于柱间会和火核凑在一起,斑实在感到不可思议。
对此火核只是微笑:因为柱间君说不想打扰你午睡,我们就到河边下棋来了。
柱间也笑着说:我比火核早一点来。
他语气平常,却让斑感到莫名的疑惑,他想试着弄明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就此忽略过去。几个人收起棋盘、棋子与草席回到屋里,斑去泡了茶,又拿出麦代饼来配茶吃。今年春天出奇地暖和,隔扇大部分都是打开的,坐在屋子里就能看到院中阒然零落的樱花。
三人聊起了花之国与茶之国传讯处忍者死亡之事,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如之前所说,传讯所是各国与各忍者集团都默许的存在,如果不是故意想挑起战争,为何特意选择传讯处下手。另外还有的疑点在于,传讯处所在地极为秘密,对方是如何得知,并且一连袭击了花之国与茶之国两个传讯处。
此事实在扑朔迷离。火核端着茶杯沉思,柱间眼神与斑一触,瞬间已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传讯处被袭击之事,背后的真相恐怕并不光明。
在最初时,忍者集团是以血缘关系形成的集合,但随着时代的变迁,仅仅是一族的忍者已经无法与越发强大的对手对抗,于是一些忍者家族开始联合起来共同进退。在这其中,有实力在伯仲之间的忍者家族的联合,也有小的家族依附于大的家族,宇智波和千手在联合成为叶隐后,也吸引了一些小的忍者家族或者流浪忍者前来阿附。
在最初的时候,这些忍者还没有培养出对叶隐的忠诚,也不是绝对的团结一致,在利益之下,也会有人站到对手的那一边去。叶隐的高层也许已经有所察觉,才会对此事流露出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以斑和柱间的经验,前面愈是这样,背后的追查就会愈严厉。火核应该也已有所察觉,又说了几句就转开了话题。
阿繁大概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火核的未婚妻繁看起来温柔娴雅,却是叶隐能力卓越的女忍者之一,在一个月前被派遣外出。究竟去往何处,又是什么任务,重要如景诚,亲密如火核都是不得知的。这和六十年后的木叶坦荡的情景完全不同。在这个世界生活得愈久,从前的岁月就变得愈淡,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厚重,如今只剩下宛若蝉翼的薄薄一层,仅作怀念。
想到这里,斑虽然还在随着火核的话不时微笑,心中却油然升起一丝淡淡的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买了个手机,然后...没有然后了。抱头鼠窜。
正色,我还是去把文案改成一周总会洒点土吧。
根据日本法律,香鱼捕猎是有规定时期的。
☆、第三十六章
火核又待了一会就离开了,柱间却留了下来。两人移到缘廊上,落英霏霏而下,黄莺在花丛中啼鸣,一时里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默着。
传讯处的事,并不那么简单。柱间先开口道。其实他并不真正想和斑说这个,但如果追根究底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茫然。
斑没有回答,他望着院中,任由凉风吹拂。几片花瓣飞拂而过,纷落于发间衣上,一瓣红香在乌黑的发丝间分外显眼。柱间下意识地抬手替他取下,随即两人都被这突然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连黄莺的声音好像都停了一瞬,斑圆睁眼睛,那副样子简直就像只被惊到的猫,让柱间忍不住莞尔。
斑...他笑着叹息。他和斑都并不是真正的年轻人,胸中熊熊燃烧之火也不再那么热烈灼人,像年轻人那样毫无顾忌地相处,柱间做不到,斑更做不到。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柱间知道他心中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一味的进击只会让他更加视而不见。必须耐心等待,因为这些倾注的时间,玫瑰花才会变得如此重要。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斑观察着他,冷静而疑惑地下结论,看着柱间脸上的苦笑,不禁问道:像这样和我打交道,究竟有什么快乐?
柱间郑重地点头:说实话,一半一半吧,不过快乐的另一半更多些。
斑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突然笑了。这样的反应实在太过直白,也是他性格中最让人诟病的地方,因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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