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军中来信,戚越已经带着一小队人马率先出营了,他会想办法拖住增援的部队,让我们尽快动手。”
“都准备好了吗?”
“是!”
“拖住他,如能绞杀者,立大功,我回去定当向首领为你们请功。”
“是!”
抓他只为了引戚越上钩?虽然早已料到答案的季清河还是不由得大惊,方才那蛮人说军中传来的消息,看来这戚家军军营中有内鬼,能熟悉戚越动静的,也只有他身边的人。这也能解释昨日那一大批火油轻轻松松就进了军营,还有这隐匿在城中的蛮人杀手。如今又用他作饵引开戚越,不管是戚越还是军中的处境都同时陷入了危急之中。
他必须得想办法自救,然后给戚家军通风报信,不然宴会开始之后一切就真的来不及了。季清河动了动手脚上的绳子,无奈绑的太紧,丝毫挣脱不了,折腾半响,也只是在那车厢里滚了几圈,叹了口气,似乎目前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戚越身上。戚将军啊戚将军,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军中事大,他的命小,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这边,戚越带着十几名亲兵,出了军营,一路向那城外而去。
“将军,根据这这雪地上的车辙和马蹄印,对方除了一辆马车应该还有几匹快马,往东北方向去了。但东北方地势多以山林为主,以我们现在的人马,敌暗我明,贸然过去,恐容易被人伏击。”
高头大马上,戚越看了眼雪地上的车辙,这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看似是在掩盖车辙马蹄的印记,其实就是故意让人看出破绽,引人前去。如果他们追踪的方向没有错,那么前方等待他的必定是敌人的埋伏。只是,不管前方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一刻也不想让那人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留一人回去报信,其余人跟我来。”戚越果断说着,一扬长鞭,数人追着那车痕策马而去。
快马加鞭,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在那山林脚下,见到了那马车一行人,几名骑马的蒙面人,手持武器正往那林中而去。
“提高警惕!”戚越沉下脸,神情严肃。一挥手,其余人皆心领神会,呈包抄之势冲了上去。这马车的速度定是比不上快马,很快便被戚家军追上,只是与其说是被追上,倒不如说请君入瓮,他们这辆马车一直停留在原地,直到戚家军出现时才装模作样往前跑了段距离。
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马蹄声、兵器碰撞声,马车里的季清河心急如焚,他想要冲出去提醒戚越,可是身后抵着他背的那把匕首,让他丝毫不敢动弹。
只听得驾马车那人被一刀封喉,倒地不起,那马车前的帘子便被人用剑撩了起来,一股寒气吹进让人打了个哆嗦,下一幕熟悉的声音响起。
“清河?”待戚越看清马车里的人时,一直提着心的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季清河使劲摇着头,嘴里啊呀着想要提醒戚越有危险,奈何他被蒙上了眼,又堵了嘴。突然,电光石火之间,一股大力将他推向了马车外,撞进了戚越的怀里,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有些温热的液体溅上了他的脸。一声巨响,马车已被劈得四分五裂,身后那准备偷袭的人,被一剑刺穿了胸膛。
戚越抱着怀里的人,直直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一剑斩断了他手上的绳索,这才不支单腿跪了下去,幸得有那长剑撑在地上,才不至于倒地。
季清河扯开眼前的布条,映入眼帘的却是那白茫茫的雪地,和那形成鲜明对比的鲜血。此时的戚越,一把锋利的匕首没入胸膛,只留下那剑柄在外,殷红的血顺着铠甲滴落在了雪地上。
“戚越?你怎么样?”季清河只觉得心头一紧,连忙将人架在肩上扶了起来,责备中带着心疼的语气冲他吼道:“你干什么不躲?”
因为躲了,伤的就是你了。戚越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朝他勉强扯了个笑容,“没关系,我还撑得住,咱们快走。”
此时,那周遭原本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还有那林中,一群杀手突然跃起,将他们团团围住,这是早就埋伏在这等着他们上钩的,没想到那戚越明知有埋伏却还是傻傻的跑来了。敌我悬殊,他们这边不到十人,而敌人却将有几十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凶狠至极,誓要将他们斩杀至此。
“保护将军!”
余下的几名士兵迅速将戚越与季清河围在了中间,个个捏紧了手中的武器,誓死保护那身后的人。季清河被戚越紧紧护在了身后,一手提剑斩杀着不断靠近的杀手。
“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架你?”戚越问。
“为了你,他们都是潜伏在居平关的蛮人,城中有,你军中也有。昨日那往你军中送酒的人有问题,被我撞破,就趁我给你通风报信时绑了我。”
“该死!”
“戚越,他们抓我是为了引你上钩,牵制你。戚家军里有内鬼,他们在今夜宴会上动了手脚,迟则生变,你赶紧走,戚家军需要你主持大局。”季清河捡起地上的一把利剑以作防身,一边冲戚越喊到。
“我来就是为了救你,你要让我带着遗憾回去吗?”一脚踢飞季清河身后的杀手,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杀红了眼的他,恶狠狠的说道:“就算是死,咱们也得死在一起,我不想做个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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