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了出去。
龙炟趁机审视了一下整间办公室。面积不大,三个橱柜里摆满了医学方面的书,墙上也只挂了幅油画,和一个旧式挂锺,角落里有台饮水机。除了他们坐著的沙发,中间就只有一张茶几,没有办公用品,这里应该是会客室。那麽,他平时给人看病是在哪里呢?
“龙炟,快来看。”柳殇向他招手,“橱柜左侧有一扇门。”顺势看去,果然有一扇白色的小门,要不是有个金属手把,在白色的墙面上还真是看不出来。
“按照电影里演的,这门里肯定有名堂!”柳殇伸手想要开门,被龙炟及时拉住。
“怎麽了?”
“门锁上了。”龙炟说道。
“啊?”柳殇惊讶地瞪著门把手,“我怎麽看不出来?”
“的确锁上了。”陈景也走了过来,“而且,如果刚才你握住了把手,这幢房子的警报器就会响起,到时候我们反而不占理。”他指了指把手上的小红点--那是红外线报警仪。
柳殇瞠目结舌,没想到他刚才差点干了蠢事。
“那我们现在……难道就坐著等冷衣回来?”
龙炟苦笑,“殇,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幅画,还有挂锺?”
“咦?”柳殇盯著看了半天,还是没明白哪里有问题。
“首先,是这幅画的内容。”陈景解释道,“你仔细看看,不要盯著某一点,後退一步再试试,要看它的整体轮廓。”
“哦。”柳殇乖乖照做,先眯起眼睛,再慢慢睁开……
“妈呀!”他吓了一大跳,看到了,他看到了,那是……眼睛啊!好大一只眼睛啊!吓死人了!变态,绝对是变态,哪有人会在办公室里放这种东西!
“还有那个挂锺,虽然样式古旧,但是,它正对著‘眼睛’所看的方向。”陈景看向龙炟,果然,他也注意到了。
可这究竟有什麽含义呢?
三人都将目光转向古旧的挂锺--那是布谷鸟锺。它的内部有设计精巧的齿轮装置,每到半点和整点,锺上方的小木门就会自动打开,并且出现一个会报时的布谷鸟,发出悦耳的“咕咕”的叫声。
时针和分针亦步亦趋,不停地走动著,气氛沈寂了下来,突然,挂锺上的小木门打开了!布谷鸟慢慢移了出来,到了指定位置後,它叫了起来,不一会儿,它又退了回去,一切恢复平静。
“奇怪,现在又不是整点,它怎麽会报时?”柳殇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陈景弄不明白,一般如果挂锺没有整点报时,那就是说,是它的主人有意这麽设定的,可这个时间有什麽特殊意义呢?
“龙炟,你说……咦?龙炟?小炟!”柳殇转身想问问龙炟的看法,可是却看到他一脸惨白。
11:35。
对龙炟而言,这是个噩梦降临的时刻。年幼的他,在医院手术室外,清楚地听到医生对他身边的警察说:
『11点35分,伤者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另一边,病患资料室内,冷衣在昏迷之前用尽全力按下了身边携带著的紧急求救发报器开关。没想到,裴晴明竟然就是……
“龙炟,快逃……”
第十六章
日本,中央病院。
“阿福……”躺在病床上的池泽英紧握著爱人的手,他知道自己将不久於人世,可在走之前,他有些事情必须交代清楚。
“英,你说,我听著。”池泽福强忍著内心的悲痛,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他们已经携手走过了四十五个春秋,如此深厚的感情,却即将要面临分离,这让他怎能承受。
“谢谢你陪我走到今天。我永远都不後悔在你的婚礼上抢走了你……”回想起往事,池泽英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两人共同生活的时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对不起,我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了……”
“英!”池泽福含泪哽咽著说不出话来。
“我死了以後,你就去找龙也,他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不!”
“阿福,你必须走……绝对不能再让龙也见到表少爷!”池泽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视线也逐渐昏暗。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再多看爱人一眼。
“等你把事情处理完,再回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小木屋……回到我们的家……看著……孩子们成家……幸福地……过日子……”
“英──!”池泽福站起来扑到他身上。
“阿福,我……爱你……”说完最後一句话,池泽英慢慢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地垂落在床上。
“英……英!”
病房里,回荡著老人悲戚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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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炟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窗框、窗帘、墙壁、枕套、被单、被套,一切都是纯白色的,仿佛冬天的雪花那样纯粹、洁白。
龙炟从床上坐起来,努力回想这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刚才,或者说他昏迷前,裴晴明走进了办公室,但冷衣没有回来。龙炟当即觉得不对劲,可对方说冷衣还在资料室查看文档,马上就来,於是他们就继续询问案子上的问题。裴晴明中途泡了壶红茶招待他们,原本就有点口渴的柳殇想也没想便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而他和陈景虽然都有些犹豫,但那茶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奇香,非常诱人,於是两人还是拿起杯子稍稍抿了一小口。
之後十分锺过去,冷衣却还没有回来,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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