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归音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变成异形,坂田银时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在意,从他将归音拖出神社将他保护起来便能够看出。
“但是……昨天晚上,银酱看见他脖颈后面又出现那个紫色的东西了,虽然只有一小块。”
如果说那家伙又变成那个怪物的样子了该怎么办,要是再也恢复不了意识了怎么办……这样诸多的联想就这样折磨着他许久。谁会担心那个一点都对自己不友好的家伙呢?卷毛的小孩儿无数次为自己这样做着心理建设,但是那名为担心的情绪却只增不减。
“银酱并……并不是担心他……只是觉得要是好不容易收到的仆人丢了会很麻烦,银酱这个r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很麻烦的。”
所以我到底在解释什么?!别扭的小孩儿低头猛啃着自己手中的糕点,总觉得自己脸上烫得不行。
病症?还是血统问题?
没想到自己平时觉得最为正常的小孩儿却是问题最大的一个,如果是病症,这样从未有人知晓的病治起来十分复杂,成功的几率也非常小,而如果是血统问题,他看着自己身边正埋头吃着糕点的小孩儿。
——只怕银时也知道治好的几率几乎是零。
“那明天就让归音来检查一下吧,说不准能治好呢?”
——就算如此,也总该给小孩儿留点希望吧,就算是虚假的。
松阳眯着眼睛摸了摸旁边小孩那一头柔软的卷毛,“银时,等下把那个糕点打扫干净,不
然……”
他伸出手又做了一个敲打的动作,看见那心虚的转过身去埋头不说话的小孩儿身体一顿,温柔的松阳老师脸上才挂着招牌笑容走了出去。
傍晚能够出现夕阳说明明天是个好天气,这几天能出太阳的机会不多,大多是阴蒙蒙的,偶尔还有小雨,连续两天出了太阳让庭院里的植物也精神了许多。
归音擦着榻榻米上的水迹还有茶叶,一边倒了的茶杯已经被放好,松阳老师新发的书被摊开放在桌子上,上面有明显的水迹,擦拭的动作略显粗暴,最后终于停了下来,那弓着腰的小孩儿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脖颈,的确是正常的触碰到自己皮肤时的感觉,上面也并没有什么突起,平时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但是又怎么会长出那种东西呢?
不小心路过道场时听到了银时与松阳老师在讨论自己,好奇之下多留了一会儿,却得知自己会变成那样一种没有人性的怪物。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关着门,蹲在那被打翻的杯子倒出来茶水中,袜子已经被茶水湿透,他也顾不得去收拾残局,只是用房屋中放置的小镜子只能隐约看见那光滑的后颈上突兀的印着黑紫的印记,而等自己的身体完全变成着肮脏的颜色,他就会变成一个怪物。
手中的镜子被随便的丢在地上,他浑浑噩噩的扯来了抹布,将那榻榻米上的水迹擦干,而他满脑子想着的却依旧是那一块已经变了颜色的皮肤。
是不是将那一块东西剜去就不会变成可怕的怪物了呢?
手指在那后颈病变的皮肤上抠弄着,却又因为害怕松阳跟银时发现,而不敢在那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呢?
【我会记得你的。】
莫名的想起了这样一句话,十分熟悉,甚至就快要脱口而出是谁说了这句话,但是又像是被什么抑制住了一般,那临门一脚,就是迈不出去,本来满心的怨天尤人,这一瞬间却只觉得憋屈到极点,忧郁到暴躁的转变只需要这样一个契机而已。
“啊啊啊啊!!!烦死了!”
将那手中的抹布往大门上狠狠一砸,纸糊的大门上便留下了一块水渍,一个转身仰面躺在榻榻米上,铺了榻榻米的地板并不像木地板那样冰凉,就这样单纯的躺在上面也十分舒适,鼻尖萦绕着那榻榻米的清香,刚刚发泄一样丢开抹布,心里倒是好受很多,浑噩的大脑也随之清醒不少。
归音用手磨蹭着自己后颈的皮肤,想着自己刚刚那低沉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十分羞耻,庆幸着没有被其他人看见自己那个样子,他将手狠狠的锤在地上,那按在后颈上的另一只手宣战一样狠狠的从那快紫黑的皮肤上抓过。
想着那神社中到处躺着的神官以及巫女的尸体,想着听到的天人的恶行,还有在自己记忆中留下深刻映像的,那个白发卷毛躺在血泊中的样子,他盯着那木头的天花板,龇牙咧嘴的露出一个笑。
“就算变成怪物,我也要跑到战场上去变。”
☆、(二十八)
松阳的卧室里面放着许多书籍,旁边的纸笔被摆放的很整齐,挂着的三味线的乐器被擦得发亮,里面尽是充斥着文人的气息,摆出来的纸张上写着的字体却是带着潇洒,松阳正是这样复杂的人,明明是个武士,却拥有比普通文人更加温和的气息。
归音端坐在那中间摆放的用来招待客人的小桌子边上,摆着小孩儿喜爱的糕点,松阳坐在一边,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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