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四处都着火了!”黑袍修士嚷道,“是您的神猎军干的!他们正一层层地火烧皇宫,还打算把您抓住!”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乞乞柯夫面色凝重地补充道,“不仅如此,城里的人民反了。”
“等等。”我揪着头发,让疼痛清醒我的大脑。我将视线从乞乞柯夫和bō_bō鲁脸上转了一圈,选择问老头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完整地告诉我,乞乞柯夫。”
老头子点起了烟,闷声道,“人民反了,你的歹徒军队也反了。兀鹫城连续闭城好几日,据说饿死的老弱妇孺都能铺满下城区半条街。现在是第十五日,是你之前下达期限的最后一晚。”
我感到一口气窒在胸腔里,“那——冬霆军——”
“有消息说,他们从昏藤古堡撤兵了,目前在黑枫平原陷入苦战。”老头子道,“不到一千人,对几万人。”
“法洛斯呢?!”这时,怒火终于找上了我,找上了我的眼睛。我已有七八天没有进餐了,现在几乎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双目血红地喊道,“还有罗!几万人算个屁!只要有亡灵,那些敌兵根本不在话下!”
“这便是最令人无奈的地方。”老头子望着我,道,“小亡灵可能死了,被另一个来路不明、属于艾略特的亡灵杀死了,莱蒙。亡灵互杀,一旦死亡,唯有魂消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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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洛斯骑在食人雕的背上,迎着号叫尖啸的北风,穿过晦暗的薄云,俯冲向茫茫雪原上被两道长城合抱的深蓝小城。苍穹从午后就露出了诡谲的血色,像爬满血丝的肉|壁,现在是深夜,可依稀有殷红的色块嵌入云层,犹如穹顶疲靡的伤痕。
他本打算直接驶向兀鹫城的王城,可大地上震耳欲聋的喧嚣几乎盖过食人雕的振翅声。火光在四处分散,像一颗颗暗夜行路的萤火虫。萤虫很快汇成长河,汇成了毒蛇般的盘条状,移动灵活敏捷,还在不断拉长扩大。
黑夜里,成百上千的民众犹如回归蚁窝的蚁群,陆续凝聚一起,一团森冷的黑点沿着城区的街道气势汹汹地游|行。为首站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外围是瘦弱的其他男人,老人、妇女和孩子站在队伍的中央被保护。那一排排瘦骨嶙峋的身体仿佛爆发出了可怕的能量,骷髅般瘦削的脸庞则满溢着疯狂。
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扬声大叫,就像鼓槌雨点般擂向紧绷的鼓面。喧声如一只打碎沉寂的硬拳,飞溅的声屑在墨汁般的沉夜划开饥饿与死亡的乌瘴。他们不再害怕,不再畏缩,对未来的希望让他们站起,对现在的仇怨让他们迈开脚步,而对过去的恐惧,已然被愤怒的民众抛在脑后。
“所谓的‘十五天’不过是一场骗局!”
“现在的国王不值得我们拥戴,他任由我们饿死病死,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大家不要放弃,坚持到底!推翻这个暴君,离开这里,未来有更美好的生活等着我们!”
法洛斯怔愕万分,待听到那些愤怒和狂暴的余音,不由百感交集,连紧抓鹰羽的手指都松了几分。
兀鹫城发生了民变。上次在深夜里掀起的浩大声势,还是为庆祝新王登基而举办的庆典。
他调转方向,命食人雕停在了兀鹫城破烂崎岖的城墙上。法洛斯急匆匆地跑下陡峭的台阶,惶惧地发现兀鹫城竟然是门庭大开!不仅是城门,连城区之间的铁匣门也都被绞盘拉起,从城门口可以一直看到尽头的宫廷城堡,贯接的通道全数暴露在外!
——看守城门的士兵呢?!那些该死的神猎军!不看守城门,竟然把它都打开了!
法洛斯怒火攻心,烧得双眼火辣辣地发痛。他记得为了上战场,国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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