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发泄,砸滥了大半个房间。
直到最后,n掀翻了桌子终于跌倒在了地上……
◆·◆
医院的走廊上,久久地靠坐在地上。
从山谷回来,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一个爱着自己的男孩,一次次为了自己把命都不要了……
如果他真的死了呢?而且是为自己死了呢?不敢想象,到时候他自己会怎样。
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也好,他可以不让那些事情发生……
但是他们之间,能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
他无法再当作没发生。
就这么一直下去吗?n怎么办?他不能这样一直欺骗伤害n。
直到刚才,女人那句话,像一声惊雷一样击中了他,在他心里掀起了重重的巨浪。
他一直以为,两个男人一起玩玩没什么,因为那样的性事的确就是让他觉得很刺激很兴奋。更准确的讲,他自己也很清楚,只有在跟男人做爱时他才能真正浑身沸腾,获得真正的满足感和征服感。
但是,一想到让他与另一个男人之间发生那种感情,o就觉得太可笑了,他从没有那样去想过,也相信在自己身上不大可能——难道世界上还有比那听起来更搞笑的事情吗?
但是,现在,他想着那个男孩。
无论是他们一起从大西洋城回来,还是一起从杀手的刀锋下脱身,他一直连一句感谢的话也不曾对那男孩说过——事实上,他相信,那个男孩也跟他一样清楚——那些话在他们之间不需要说。
他早就应该知晓,从他把那些话深埋心底、没有说出口那一刻起,有些感情也已经深埋心底。
它一直存在,就像他院子里的一盆小植物,即使他不去看,不去管,它也在那里;他不经营,把它丢在那里,想任它死灭,但它却栉风沐雨,自己生长;而今,已经蓬勃而出,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为什么他从不曾正视过有那样一种感情的存在?回想过去,甚至对y他也从未正视过它。
又想起了。
如果他曾经哪怕只是些许地正视过那种感情,那么会不会不会走上那条绝路?
为什么一开始没人告诉他这些、告诉他他将成为什么人,喜欢什么人?
为什么要苦苦争斗这么多年,错过那么多人以后,才让他明白自己的真相?
是他错了?还是这个世界让他陷入今天的错局??他无法知道。
他想着n,想着那重重叠叠纷纷乱乱的旧事影子,和那些逝去的光阴。
如果这算是他重新认清了自己,那是不是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叫成长?
他已经失去过。
对jiy之间的事情,他一直视而不见。
为什么?
一直以来他要躲避什么?他害怕什么?
像他周围所有的人一样清楚,对一个人来说,最大的危险,从来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心深处。
时至今日,当重新审视着自己的内心,终于了悟——他是怕自己爱上他。
又或者,更确切的是,他更怕自己爱上的是一个不该爱的——敌人。
于是,他头脑里那个警觉的监督官,想方设法地阻止着自己。
但是,不幸的是,从当他想回避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爱了——不管他是人,还是鬼。
那一刻终于清醒的知道:这感情他无法回避,也不能回避。
他要承受这个后果,而不是拿n来当挡箭牌。
那一刻,妻子愤怒地说出那句话的一刻,掀起了生命里的地震。
◆·◆
医院里。
re出那句话,惊呆了。
继而他猛地转过身去,一拳砸在了墙上,“我操!”
“我真他妈的……”他狠狠地骂着自己——他干了什么事啊!
“对不起,ne转过头来,喃喃地说道,万分难过,“……那天早晨我送她走,看见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了……对不起……”
他在脚边跪了下来。
但是,墙边,他异常平静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错?”他听见轻声说。
“你有什么错?”再次问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疲惫的微笑,“啊?”
rene呆在了那里,他想那是巨大的讽刺。他呆呆地,动了动嘴,却尴尬地说不出口,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但是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过他的脸颊,“是我自己的问题,”他轻声说,微笑地注视着那男孩,心里从没这么澄明,“傻小子!”
“至少她比我有勇气!”他看着jiy脸颊使劲摇了摇,嘲讽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走廊里,一扇门背后,一个护士“呼”地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支大针筒怒容满面地盯着他们,但是看他们已经安静了下来,站了一会儿,没有开口,又突然缩回了值班室。
“走吧。”于是拉着jiy难受的表情,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去吧。我送你下去。”
他们一起乘电梯下去。
电梯门关上,看看旁边神情万分难过的rene,忽然一把把他拉了过来,双手飞快捂在他的脸颊和耳朵两侧来回搓动了几下,然后把那始终低垂着的头揽到自己胸前紧紧靠了一下,最后捧起他的脸,在rene嘴上用力吻了一下。
rene惊异地抬起了头,从没在这样不私密的地方吻过他。
他随即感觉出,那两只温暖的大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和脖颈上。
“早点回去吧,好好照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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