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品。刘符几次想要站起,但手刚一撑在凭几上便放下,以蒯茂的性格,自己逼他逼得急了,他拂袖而去都是有可能的。当下只能等他自己开口了,刘符被他磨得也没了脾气,只有抚着额头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等着他喝完。
蒯茂放下茶杯,问道:“王上心中可有打算了?”
刘符一愣,这才知道蒯茂方才不说话,不是故意卖关子耍他玩,而是留时间想等他自己想一想。刘符盯着杯底,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思索片刻后缓缓道:“我看此事不能放任不管,但若处置得太重,似乎也有欲盖弥彰之嫌。”
“王上,此事处置之要在于,绝不可牵连旁人。”蒯茂凑近,低声道:“一旦查清楚了,摘那几颗瓜便可,不能再动瓜藤。”
刘符被他猜出想借此对宗族发难的想法,叹了口气,“这点不用德音劝我,我也知道这次的时机不好。”
“如此,处置的轻重便由王上掌握便可。”
刘符点点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王上,丞相求见。”宫人在一旁忽然道。
刘符眼中闪过慌乱,这次的流言虽然荒谬,但毕竟是传的他和王晟两个人,让他一时之间真想不好怎么面对王晟。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见还是要见的,他转头对蒯茂道:“此事我再好好考虑考虑,德音先退下吧。”
蒯茂领命退走,刘符清了清喉咙道:“唤丞相进来。”
王晟手里捧着东西从正门进来,刘符与他相识多年,从未觉得有异,这会儿却忽然觉得今天的王晟像是一块烧红的铁,看一眼便烫得他眼皮发热,忍不住稍稍错开了视线。他看着王晟的下颌开口道:“景桓不是还病着么,入宫来是有何事?”
王晟跪下道:“臣请王上收回昨日给臣的赏赐。”
刘符这才注意到王晟手里捧着的是昨日刚给他的脚炉和暖耳,拧眉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不过是两件小玩意,景桓且收着吧。”
王晟只跪得更深,低头道:“此等贴身之物,还请王上收回,以免授人以柄。”
刘符垂眼看了他一阵,忽然弯腰握住王晟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景桓,你也听到那个流言了?”
王晟被他带起,脚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一串脆响。在这响声中,刘符听到他应道:“是。”
“景桓何必如此?”刘符有些意外,以他对王晟的了解,哪怕王晟被人诬告要篡权谋反,但只要自己不相信如此,他便从不会放在心上。这次的流言虽然恶毒,但给他安上的罪名也绝不会大过谋反,以前针对他的弹劾也不少,却不知王晟这次为何偏偏如此在意此事。他拍拍王晟的手,劝道:“我知道你爱惜羽毛,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在查了,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东西你就收着吧,今冬太冷,你用得上。”
王晟叹息道:“王上如此,流言如何能止?”
“哈!”刘符仰面笑了一声,“景桓,连你都听说了,这流言传的还不广么?再去堵他们的嘴没有意义,那就让他们去传!你是佐我立国的有功之人,多有劳苦,我不止这次赏你,以后也要赏!你不用避嫌,也不用退回我的赏赐,大大方方地受着便是。若是以后有记史之人敢给你写上佞幸二字,有一个我便杀他一个。”他说着,从王晟手中接过那副暖耳,套在了他头上,“嘈嘈之语,皆不足道。你我君臣二人,问心无愧,何须在意其他?”
他含笑看向王晟的眼睛,王晟却猛地低下头,躲开了他的视线。虽然一闪而过,但刘符从他的脸上竟看到慌张的神色,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王晟的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他心下惊讶,便问:“景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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