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早了。他又叫住管事,“你自去吧,不必和丞相说我来了。”
刘符百无聊赖地坐着,和刚才在路上买的一袋炒栗子大眼瞪着小眼。他想试试王晟喜欢什么,但逛了一圈,见集市那么大,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也不知买什么好,最后就决定从他自己喜欢的开始试探。
并不是他自己想吃栗子。
刘符坐不住,起身去了庭中。他负手站在池边,看着游鱼在池中往来游动,嬉闹追逐,金色的鳞片洒满日光,泛出星星点点的亮光——不禁觉得有些饿了。
他回头看了看,估计王晟还要再洗一阵,于是偷偷溜到了相府的仓库之中。刘符熟练地拨开角落的一捧杂草,从下面拿出一只弩,打开看了看,然后“咦”了一声。
这只弩机还是他前年的时候在这里偷偷藏下的,那时候池子里的鱼还不是这一群呢。但他隐约记得当时已经把箭用光了,现在看来却分明还有很多。刘符挠了挠头,估计是隔得时间太久,他记错了,不过这样一来正好为他省去了找箭的时间,倒是件好事,所以他也不如何在意,装回弩机,又在旁边摸了摸,找到了几个布袋,全都揣进怀里,匆匆走了出去。
刘符像鱼鹰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池边观察了一阵,然后精心挑选了一只最肥美的,略一瞄准便将弩箭射了出去。他是用弓的好手,用弩自然也是例无虚发,一击即中,那条鱼挣扎了一下,便肚皮朝上,漂了上来。弩箭后端早被刘符缠上了麻线,他这时顺着线便收了鱼,提在手里,四顾一番,见没有人,便连忙跑到池边的假山后。
他往常并不去鳞,这时正好揣着匕首,便先去了鱼鳞,然后架起火,把鱼放在上面烤。待翻了几个面后,已经泛出金黄的油,鱼皮皱起来,焦香四溢。刘符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从怀里掏出布袋,拆开之后挨个抓了一把,依次撒上盐巴、辣椒、香料,然后只听“滋滋”一阵响动,香味猛散出来。刘符忙踩熄了火,对着烤鱼急急吹了两口气便咬了上去。他把鱼肉含在嘴里,实在难以下咽,只得张开嘴朝天先呼了两口气,又匆匆嚼了几下,便咽进肚中,满意地晃了晃头,这一次对着鱼先吹了吹,才再去咬下一口。
他其实有些疑惑,王晟的池子里有两种鱼,长得好看的那种是锦鲤,不过他觉得锦鲤肉泥,不太好吃,因此吃过一次后就没再打过了。长得不那么好看的那种是田鲤,但却肉细味鲜,连鳞片都能吃,烤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因此他每次都对这种鱼下手。按理来说他以前打了那么多的田鲤,田鲤的数目应该越来越少才是,但他这次看的时候分明觉得,这种鱼好像反而更多了,甚至比难吃的锦鲤数目还要多。
总不会是连这些蠢鱼都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刘符一哂,无暇细想,又埋头继续吃了起来。他早已练成了吃鱼的绝技,软刺直接咽,硬刺用舌头一挑便能吐出来,过不多时这条鱼便只剩下一副骨架。刘符也不耽搁,吃完便在原处熟练地挖坑,打算将鱼骨埋进去。他挖了一阵,忽然感觉碰到什么硬物,几下拨开上面的土后,才发现这里下面已经埋了一副骨头了。他也不知道是真的这么巧,还是被他吃掉的鱼实在太多了,顿了一顿便将这条鱼也一起放了进去,就当和上一条做伴。
刘符恢复了现场,将弩机和调料又放回仓库中,才又迤迤然地回到屋中,若无其事地喝着茶,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才喝到第二口时,王晟便出来了,见了刘符,不禁惊讶道:“王上?”
看来张管事听了刘符的话,当真没把刘符过来了的事对王晟说,他不知道刘符正在府上,沐浴后随便披了件衣服便走了出来。这时他只穿了件里衣,头发也披散在后面,这么见刘符,简直大为失礼,不同于对陈潜的故作亲近,王晟这时当真毫无防备,先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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