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喜欢这样,况且他都抱她上过好几次墙了,许锦对这种兄长般的照顾习以为常,自然不会有什么复杂念头。等祁景弹完了,许锦纳闷问道:“你怎么不生气?”捉弄人反而坑了自己已经够倒霉了,而同样吃亏的人好像没什么反应,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不怕冷。”祁景摇摇头,抖落头上的雪,瞥见她撇嘴不甘心的小模样,嘴角微翘。她的那些捉弄于他而言好比挠痒痒,只让他觉得可爱好玩。
许锦是真的拿祁景没办法了,这人好像有些傻,她就算欺负成功了也没享受过任何成功的满足。
“不跟你说了,我去找筱筱。”许锦转身就走。
“我去找崔禄。”祁景跟着她,像以前一样。走了两步又问:“早上你到底玩什么了?”
许锦刚要说话,对面巷子口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紧跟着足足五辆马车先后转了过来。这种气派架势在东湖镇并不常见,不过最近几年每年都会有一次。
许锦仔细打量那马车几眼,扭头,小声对祁景道:“你爹他们回来了。”说话时,眼里难得多了担心。祁景跟京城那边关系不好,她是知道的,往年她对此没太大感觉,但现在,跟祁景和好之后,再想起他的身世,许锦突然觉得祁景很可怜。换做是她,亲娘……
光一个念头,许锦眼里就转了泪儿。母亲那么好,她才不要别人当娘!
祁景哪知道她这么会儿功夫想了那么多,还当小姑娘是心疼自己哭的。天寒地冻里,瞧着她眼里转动的晶莹泪珠,祁景心头暖呼呼的,低声道:“别担心,他们回来也没关系。你去找崔筱吧,改日我再给你讲山上的事。”每次打猎回来她都会找借口缠着他问,他记得的。
他这样说,许锦情不自禁笑,眼睛一弯,刚刚浮上来的泪珠便滚了下来。
祁景一直盯着她呢,心中震惊,手已经自作主张抬了起来,想去抹掉那泪珠。
许锦本能地往后退,飞快抹了两边眼角。跟方才帮忙弹雪不一样,擦眼泪这种动作太过……她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旁人帮她擦!
没理会愣住的少年,许锦看看从身边经过的马车,有些犹豫是该去崔家还是回家,或是等着跟祁景父母打声招呼。她尚未作出决定,领头那辆马车在祁家门口停下了。一个看起来只长许攸两三岁的灰袍男人很快跨下马车,站定后,威严目光立即落在祁景身上,冷声喝道:“你在那里做什么?看到父母回来都不知道迎接吗?”
祁景回头看那人,面上无惊无喜,亦无怒无惧,落在祁俨、许锦眼里便是不怎么高兴了。
祁俨目光更冷。
许锦不忍祁景跟刚刚回来的父亲闹不快,悄悄扯扯祁景袖子,然后领头,欢快地朝祁俨迎了过去,乖乖站在中年男人面前,笑嘻嘻仰头瞧他,“祁伯父你回来了啊,你还记得阿锦吗?前几天我还梦到你回来了呢!”
她是不怕这位当京官的伯父的,因为对方跟祁老爷子一样,都是对祁景很凶,对她这个乖孩子就很和蔼,许锦还记得去年过年祁伯父给了她很大一个红包呢。
23、
祁俨当然记得许锦。
父母回老家住了五年有余,他因路途遥远每年只有过年才有时间赶回来,平时书信来往,询问父母过得可否舒心,母亲常常提到隔壁许家的小姑娘。他第一次回来过年时,对许家父女也是印象深刻。许攸温润谦和不卑不亢,小姑娘天真娇憨不怕生,甜甜叫伯父时听得人心头不由自主柔和下来,实在讨人喜欢。几年下来,如今他回来都不忘嘱咐妻子,特意给许崔两家孩子备份礼物。
刚刚也正是无意瞥到长子又把人家小姑娘欺负哭了,他才忍不住生气的。这个孽子,父亲寄信说他终于肯上进时,他还欣慰了好久,谁想一回来就看他不务正业,分明还是从前那个顽劣性子!
他瞪了祁景一眼,转而笑着对许锦道:“阿锦真乖,一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刚刚是祁景欺负你吗?别怕,伯父替你做主。”
许锦愣了愣,马上想到刚才掉眼泪的事,连忙解释道:“没有,伯父你看错了,我是被雪粒儿迷了眼睛。对了伯父,现在我跟祁景已经和好啦,他早就不欺负我了,每天不是读书就是练武,祁爷爷庞叔还有我爹都夸他将来一定很有出息呢!”许锦连番夸道,祁景已经没了母亲,她希望祁伯父能对他好点。
“真的?”祁俨看看长子,虽然问着,其实心里是相信了的,毕竟这个小姑娘可不是会替祁景说话的主。
祁景垂眸不作回应,目光落在许锦裙摆上,为她的好意而暖心。
“父亲,连阿锦都这样说了,你就别责怪大哥了。阿锦不会说谎,祖父祖母信上更不会说谎,大哥如此努力,你该高兴才是啊。”旁边马车车帘挑起,一个蓝袍少年弯腰钻了出来,利落跳到地上,先朝许锦笑笑,然后看向祁景,“大哥,好久不见。”
正是祁景二弟,祁恒,只比祁景小一岁,生的唇红齿白,眉眼与祁景有六分相像,都随了他们父亲。
“二弟。”收到小姑娘的眼色,祁景简练回道。
祁恒微怔,接着笑得越发自然,“那大哥先跟父亲说话吧,我去后面扶母亲下车。”言罢朝许锦歉然地眨眨眼睛,抬脚往后面紧跟那辆马车前去了,走着走着,忍不住朝蹲坐在许家门口的那条大白狗看了好几眼。
他看大白,大白也看他,一双黑眸冰冷无情,是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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