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洁美眸微瞥,不由嗤笑着捋了捋肩上的披肩:“不是有句古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你当初不也这样,说不定这小子在学你呢。”
邵临风忆起往事,眼中闪过一丝难堪,虚握拳头咳嗽一声:“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
庄洁涂了丹寇的指甲抹了抹唇边,不在意地微笑:“管不好你自己的下半身,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和我在一起为的什么你心知肚明。”
邵临风脸色沉郁铁青,率先朝前走去:“让司机送你。”
庄洁站在原地看着他赌气上车的背影勾了勾唇,再看向邵庭的方向笑的更加意味深长。
***
顾安宁悄悄瞥了眼车速,不自在地攥紧安全带:“邵庭,我还不饿,不用这么赶。”
邵庭闻若未闻,隐匿在车厢里的五官像是染了一层寒霜。
顾安宁猜想是邵临风身边的女人刺激了他,看样子那不是他的母亲,虽然她不知道邵庭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也大抵能猜到一些。
“如果你不高兴,试试说出来,或许能好受一点。”顾安宁紧张的吞咽一下,看邵庭还是紧绷着侧脸忍不住又紧了紧握着安全带的手指,“我以前不高兴的时候,也会想找人倾诉。”
邵庭还是没说话,顾安宁有些沮丧,她向来不会安慰人,以前不高兴时反而是邵庭开导她的。
她脑子里灵机一动,从包里拿出签字笔来:“要不我给你画个兔子?”
邵庭的表情总算有了松动,慢慢地转头看向他。
顾安宁说完以后有些发窘,却还是硬着头皮微笑道:“画在你手上?”
以前邵庭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画过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是画在她脚踝上的,当时她刚刚决定成全白沭北和林晚秋,那段日子很灰暗,每天躲在家里看喜剧片,却还是哭的一塌糊涂。
最后还是邵庭走了进来,拿着彩笔在她脚踝上画了只小兔子,那兔子看起来很可爱,肉呼呼的,一双眼非常有神。
顾安宁傻乎乎地看着,邵庭还握着她白净的脚踝,轻声开口:“你现在和它一模一样,再哭,大灰狼会把你吃掉。”
那时候顾安宁看不太懂邵庭的眼神,可是看着他平素温和的一张脸,只以为他在逗她,在说冷笑话,忍不住就嫌弃地笑出声:“这笑话好冷。”
其实那时候,邵庭根本没在说冷笑话——
顾安宁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可是还是只能想到这个笨拙的办法逗他,邵庭总算有了回应,却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的双手还抓着方向盘,可是目光却浓郁炽热,顾安宁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微低下头:“我知道你没我那么好哄……”
她的话没说完,邵庭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唇齿猛烈地磕了上来。
顾安宁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只能笨拙地张开嘴让他进去。
“那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就和我爸在一起了。”邵庭吻够了,才慢慢从她唇间退出来,却没有离开她柔软的唇肉,而是贴着她的鼻尖轻声诉说,“我爸是邵家的养子,他现在的一切都本该是我妈的。”
顾安宁这才明白为什么邵庭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踟蹰着说:“那你妈妈——”
“死了。”邵庭说的很平静,可是顾安宁却能感觉到搭在自己腰间的那只胳膊一直在轻微发着抖。
邵庭松开顾安宁,靠在椅背上点了烟:“我妈撞见他和那女人,当时才刚刚怀孕,可惜被他发现后关了起来,逼着她生下孩子才肯放她走。我妈差点疯了。”
邵庭吐出一口烟,平静了许久才接着说:“后来他还是食言了,他怕我妈东山再起回来夺回邵家家产,一直找人追杀她。”
顾安宁好像在听电视剧一样,但是那种大户人家为了钱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看着邵庭模糊在烟圈里的眼睛,平时凌厉阴沉的双眼,此刻满是痛苦和凄凉。
邵庭大概也觉察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将还剩的大半截烟弹出窗外:“你刚才说给我画兔子?”
顾安宁被他的喜怒无常弄得反应不及,半晌才回过神:“我、我画的不好。”
邵庭嘴角微微弯起,英俊的五官在路灯下有股柔和的味道:“你想哄我高兴?”
顾安宁想了想,邵庭高兴她就不会倒霉,便用力点了点头。
邵庭笑的更加意味深长了:“那我来画,画在哪里你都不许抗议。”
顾安宁想起邵庭往常变态的举动,还是戒备地说:“你不会画在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邵庭拿过她手里的签字笔,对她勾了勾手指:“把脸凑过来。”
顾安宁咬了咬嘴唇,对面的男人作出不高兴的样子,她只好怯怯地往前一点,还不忘叮嘱:“那你轻点。”
邵庭捏着她的下巴,一笔一画的画起来,表情专注极了,他的气息清浅地洒在她脸颊上,有点痒,顾安宁抬手想揉鼻子,被他眼神一冷给骇住了:“别乱动。”
顾安宁委屈地汲了汲鼻子,没见过这么变态的男人。
***
邵庭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看着顾安宁脸上被自己画上的胡须,露出单纯的笑意,乌黑的眉眼满是童真的气息。
顾安宁尴尬地垂下眼:“高兴了吧,你哄我一次,我哄你一次,咱俩扯平了。”
邵庭不说话,只是把签字笔往边上一扔,扣住她的下巴细细端详起她的面容来:“安宁,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吗?”
顾安宁被他突然沉下来的声调惊得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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