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手,第一间临江馆日日都是八成满座,吃饭时间更是一位难求,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陆家饭馆,一间一间开着,火红得很。
大部分以大黎菜肴为主,另外几间专门卖邻国菜,别看西瑶菜色辣尖,一开馆子,京城喜欢吃辣的人都往那里去了,各色辣椒都是早晨送过来的,保证鲜辣,也有只招待太太奶奶的,掌柜到点菜丫头都是女人,太太奶奶不用忌讳太多,可以放松一下。
有高级的,当然也有平民化的,码头附近有一间开十二时辰的便宜饭馆,都是一些简单的汤面拌饭,也有油纸包了就能走的菜肉饼。码头卸货得看水流速度,什么时间到不一定,有了这间店,倒是不怕饿肚子,别个地方什么时候歇息不知道,但这陆家小馆肯定开着,一传十,十传百,有些工人懒得跑,想吃东西都直接上这里,生意好得不行,一顿十文,但每个月却能净赚两三百两。
陆家饭馆、陆家西瑶饭馆、陆家小馆、陆家点心铺……不到几年,各种吃食相关铺子已经开了四十几家,中间当然有失败之作,例如素菜馆,古人没有养生观念,加之京城富庶,所以生意真不怎么样,只开一年就收了,但这反而让陆蔚英活得更精神,是啊,他就是个将门之后,喜欢挑战,最近正准备开个古代度假村,光是看地就忙得不行。
至于乔翠喜的私房,自然早就还给她了。
陆乐暖生了一对双胞胎,许氏实在忙不过来,帐本哪有双胞胎孙子可爱,找个日子把帐本跟钥匙往她这里一放,不管了。
所以现在陆家是她管钥匙,至于帐目,她个人比较简单粗暴——田产卖粮收益是一本帐,累积得差不多了就买铺子,给陆乐暖当私人产业。
至于饭馆的净银,他们夫妻拿一半,另一半则支撑公帐。
公帐包含各人例银,下人的月银,食衣住行等各种支出,当然还有一一房过来借支银时,也是从这边出帐,主要由帐房先生整理,她负责看帐就好。
陆老太太与许氏对于这种处理方法,是很满意的,还夸奖了她一番,说她身为嫂子懂得疼爱小姑云云,她当然不好说,她只是懒得一条一条算。
乔翠喜伸了个懒腰,下了床——她是苦夏体质,夏天睡不好,吃不好,所以每逢入秋,就好像要补回来一样,吃得多,睡得也多,午饭后睡个一个时辰,是秋天的例行公事。
盛宇、盛呈、盛珠都已经进入学龄,现在每天上午读书练字,下午男孩子学习射箭骑马,盛珠则是女红,至于琴棋书画都是要练习的,陆蔚英这点还挺严格,课程虽满,但没得商量。
乔翠喜想想,孩子将来就是要活在大黎朝,还是要以大黎朝的标准为基准,就是得会上这些东西,才能正常社交,有所往来,所幸孩子们也懂事,除了盛珠爱赖床,其他都好,对先生也尊重。
“既然早回来了,那我们接盛宇、盛呈跟盛珠,再去祖母那里?”
陆蔚英笑,“也好。”
这个陆宅盖了两年多,有树有林,花园错落,尤其有条小径两侧种着几株红叶,现在正是变色之际,杏黄胭红的枝头十分好看。
乔翠喜牵着陆蔚英的手,想起刚刚的梦,前生……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刚刚到来时她天天想回去,就算那个世界父母已经不在,没手足,没男朋友,工作压力又大,但她还是想回去,可现在,就算让她当世界首富,她都不想了。
她就喜欢这个大男人,她就要跟他一直在一起……
“钻石是什么?”
女人一惊,听错了吗?
“你刚刚梦得迷糊,喊着想要人家送你钻石,还说什么很小也可以,那是什么东西?”
她居然讲了这么多?!
包公事件后,又发生过两次类似的事情,第一次他有喝酒,被她糊弄过去,第二次时她怀着盛珠,他问的时候她刚好想吐,就……吐了,接下来更衣喝药一阵忙,这事情当然不会再提起,可现在他没喝酒她也不想吐,到底该怎么办啊?
他也不傻,都已经问得这么白了,怎么可能还装下去。
该不该说呢,说出来会吓死他吧,但或者他见识不同,可以接受呢,好歹在昭然寺也修行过两年,说不定对生死轮回之事比较能平常相待。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陆蔚英停下来,对后面摆摆手,让丫头婆子别跟上,又走了一段,才低声道:“我当年是故意看着苍间郡王落水见死不救的。”乔翠喜张大嘴巴。
“在去昭然寺路上布下落石的就是他,知道我乔家过年必会上山上香,于是吩咐看到平海侯府的马车就动手,却没想到那日我提前跟你去,幸好他们还没准备妥当,落石不多,我们才能逃生。”
卧槽,这是谋杀郡王啊。
不对,乔翠喜揪着他的领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当作是意外,只不过长公主势大,也不好贸然举告——说来也是上天开眼,若我跟爹一到沿海,他就把兵马交出来,我反而得保他,可五万兵马都在他自己手上,我可指挥不动,落水而亡自然没什么好说。”
秋景很美,秋风很凉,但她听得内心怦怦跳。
这把柄可大了,陆蔚英这是把自己的脖子洗干净交给她了啊。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突然有种感觉——他好像是在告诉自己“不管你要说的是什么,不用怕,我这杀头的大罪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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