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院里的桐树上,有麻雀水喳喳的叫,在他们立站着的静里边,如同有一股急雨荡在校院里。他们就那么立在沉寂里,死默着,默死着,三个人不停地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到末了,先是贾根柱有些耐不住性儿了,他像喉咙痒样咳一下,咳了一下说:
“丁老师,我俩说的你都听见没?”
爷就照根柱和跃进说的宣布了。
在吃饭时候宣布了。没说别的事,只说他老了,丁亮、丁辉这两个不争气的儿让他丢尽了人,他再也没脸来管学校里的事,没脸来管热病人们的事,更管不了庄子里的事——也就索性不管了,以后由根柱和跃进他俩管着了。
说他俩还年轻,病也轻,心也热,就由他们管着了。
人都蹲在灶房和仓房门口的日头地里吃着饭,都想起昨夜我叔和玲玲贼欢的事,就都觉得我爷确也没脸再管啥事了。自己孩娃都管不了,哪还能再管了别人的事。便都扭头去找我叔在哪儿,就都看见他蹲在灶房以东、离仓房最远的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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