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学生却在当年的九月到秦家镖局出诊时,听闻了世子并不是被歹人掳走,是世子自己擅自上了苏家商船。
而世子在回到府上之后,也没再去过瓦肆。
学生为解先生不值,本发誓绝不把他的琴和琴谱交给世子的。可是,今晨却从夫子那里听说他之所以病倒,是昨夜听世子弹琴开怀到忘形。还听他赞叹了世子的琴艺。
夫子的话让学生想到了解先生临终前说的话,他当时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微笑着说‘真想听静儿再弹一曲雨霖铃呀’,为了先生的心愿,学生决定把解先生的琴和琴谱交给世子。
只是,无论如何心中都为解先生觉得不值,所以,才想借要千两诊金为解先生出一口恶气。没想到,学生看得极重的千两诊金,在世子眼里,什么都算不上;而学生想要出气,倒反被世子所整。
学生真是汗颜。”
初一扫墓
听完乔濬冲的话,李静手抚着下巴沉默了片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道:“解师傅葬在哪里?”
乔濬冲没有褪尽哀伤神色的脸上带着惊异的表情道:“按照解先生的遗愿,学生把他葬在了清凉寺的后山。”
李静起身道:“我想去看看谢师傅,乔大夫要是肯带路的话,那九千九百两黄金,就抵消了。”
乔濬冲眼中染了血色道:“这种时候,世子眼中还是只有钱吗?”
李静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开口道:“乔大夫最好冷静些,为了非亲非故的谢师傅,欠下巨款,身陷囹圄到底值不值?”
乔濬冲握拳咬牙道:“学生给世子领路便是。”
走到门边,李静停下来对身边的孙平道:“孙平,准备好扫墓所需的一应用品。再备上一坛陈年的女儿红,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东门外等候。”
孙平应声离去之后,李静回身对乔濬冲道:“乔大夫,吃过早餐了吗?”
乔濬冲瞪了李静一眼道:“吃过也被世子颠簸得吐没了。”
李静转回身道:“不想饿着上山的话,就跟来吧。”
李静说着,就往红姑的房间走去,并没有停下脚步等乔濬冲,也没有再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
推开房门,李静对坐着刺绣的红姑道:“奶娘,做两人份的早餐。”
红姑放下手中的绣品道:“少爷,还有两柱香的时间就到晌午了。”
李静走向刘夫子的床边道:“准备两人份的早餐,做好之后,端到书房。”
红姑应声而去,李静对刘夫子和李让道:“夫子,让,等下我要出门一趟,今晚在外面留宿。明日近午,当能回来。夫子身体康复之前,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奶娘做就是。让,父亲母亲那里,你代我禀报一声。”
李静说这话时,虽然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但是,刘夫子和李让,都看出了她此刻心绪的糟糕。
刘夫子只是微笑着对李静点了点头,李让起身抓住李静的手道:“静,发生什么事了?”
李静笑着捏了捏李让的脸道:“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好吗?”
李静不管用多么不耐烦的态度对着他,李让都有办法让李静对他开口;可是,面对这样语气温软的李静,李让却只是点了点头。
看到南瓜粥和合子时,乔濬冲怔愣了片刻,大年初一,即使是他家,也不会吃这么寒碜的饭食,况李静身为河南郡王府的世子。但看着李静坐在那里举箸进食,乔濬冲也不自觉地坐了下来。
马车到得清凉寺所在的山脚,李静吩咐车夫第二天辰时再来接人,就拎着那坛女儿红,上了山。乔濬冲和孙平,各自拎着纸钱和祭祀的果品。
走到解容子的墓前,李静让孙平摆好了祭品,燃了线香和纸钱,她才跪在解容子的碑前磕了三个头,席地坐在碑前,打开了酒坛。酒香飘散开来,让空气中雪得冷冽滋味更加明显了一些。
李静撒了近一半的酒在解容子的墓碑上,才对孙平和乔濬冲道:“两位吃酒吗?”
乔濬冲沉默着点了点头,孙平开口回道:“小的酒量浅薄,怕醉酒不能伺候四少爷。”
李静倒了三碗酒对两人道了声“请”,自己率先端起了一碗,在解容子的碑前举了举,一饮而尽,拿了一块桂花糕,李静边吃边道:“解师傅,我来看你了。没有如承诺的一般送你离开,真的很抱歉。本想等着苏公子送来了琴谱和古琴再去看你的,想不到却没了机会。
不过,本少爷可不会做出那种坟前毁琴、焚琴谱的蠢事,只能怪你没福气了。
我去了一趟南国,发现海上生活比想象中无趣很多,已经决定没有战争的话,就一直留在宋州了。
对于以后要做什么谋生,我想了很久都没有头绪。既然你临走前说想听我弹琴,那么,暂时,暂时我就以琴师为职业目标吧。
不过,你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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