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体内的剧毒已经开始侵蚀他的心脉,当下也不和刑天鞶多说,捏着鼻子吞下了那颗臭得让人窒息的药丸,盘膝坐在了地上。那药丸一进肚子,立刻化为了数十股或冷或热,或强或弱,或酸或甜的气流,彷佛杂乱无章的朝着身体经络内冲了过去。几次冲荡,那经脉中的毒素却是神奇的消融无形,甚至被打散的土性元力也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那相柳柔走出了十几步,突然转过身来,正色喝道:“刑天鞶,本尉警告你,这个蛮子携带凶兽貔貅,自身又是接近九等的巫武,未通教化的。若是他在安邑招惹了什么是非,惹出了什么祸事,你们黑厣军跑不开关系。”
刑天鞶手一招,那战斧化为一道流光冲回了他手里。有气无力的看了相柳柔半天,刑天鞶这才翻着白眼说道:“蛮子?相柳老六,这蛮子可比你还通礼节呢。你见过蛮子象条发疯的牙狼一样在大街上咬人的么?”
相柳柔气
的脸色发紫,没有任何意义的冷笑了大半天,看看实在没有人理会他,这才灰溜溜的带着人走了。可是刚刚走出了十几步,他又不甘心的停了下来,回身指着刑天鞶y笑道:“你神气,等着。等我家老三从蛇泽回来了,看看你刑天家的几个,是不是还这么神气。”
刑天鞶没理会他,随手把那小小的战斧挂在了腰间,他彷佛一摊烂泥滑下了黑厣,朝着夏侯走了过去。夏侯也站了起来,比刑天鞶高了一个头的他,很是不客气的居高临下的盯着刑天鞶打量个不停。刑天鞶却也不见怪,一线天的眼睛猛的瞪圆,狠狠的一拳朝着夏侯的小腹砸去。
白一声厉吼,长臂如风抓向了刑天鞶。刑天鞶却是鼻子里面一哼,一圈青色的风整个裹住了白,白哪里还动得?
就听得金铁轰鸣不断响起,刑天鞶的拳砸在夏侯身上,就好像铁匠打铁一样,发出了骇人的响声。一圈圈淡淡的青色、黄色的光芒,不断从二者接触处发出,夏侯站在那里,身体纹丝不动。
刑天鞶脸上一阵欢喜,抬头问夏侯:“你,剑术如何?”
夏侯也不多话,右手一抖,那柄抢来的佩剑立刻在空中画出了七朵白色的雪片。他挥剑的速度极快,角度又是奇异无比,七朵雪片居然在空气中保持了一次呼吸的时间,这才散去。
刑天鞶以及他率领的黑厣军的战士同时抽了一口冷气,习惯于仗着强大r体力量用最沉重的兵器把敌人连同兵器铠甲一起砸成粉碎的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精妙的剑法?刑天鞶欢呼起来:“妙极,妙极,篪虎家的小兄弟,你居然有这么好的剑法,又是接近九等的巫武,极妙!”
突然,刑天鞶皱起了眉头,有点怀疑的看着夏侯:“你从何处习来如此绝技?”
夏侯嘴皮一翻,也不怕天打雷劈,大声说道:“自己在山中看时日变迁,四季生化,兽奔鸟飞,草木枯荣,我自己参悟的。”
刑天鞶听得一愣一愣的,擦了擦眼睛,没错,是一个穿着兽皮,头发彷佛都有几年没有洗过的蛮子啊。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可不像是蛮子所能说出来的。摇摇头,刑天鞶嘀咕了一句:“大哥还真拣到宝贝了。”无比殷勤的拉起了夏侯的手,刑天鞶笑道:“甚好。篪虎兄弟应邀而来,却又有这样的本事,妙极。”
顿了顿,刑天鞶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也太长了些。篪虎兄弟,你先陪我去司里画了卯,把今天巡城的公务给完结了,我带你去我刑天氏的府邸去。大哥今日在王宫轮值,不到深夜是没办法来见你的了。”
手指弹了一下,白身上的风圈突然消散,白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这下他可不敢再对刑天鞶张牙舞爪的了,只是紧紧的缩在了夏侯的身后,一对血目偷偷摸摸的打量着刑天鞶的后心,盘算着自己如果从背后偷袭,一爪子能否抓死刑天鞶。
夏侯也翻身上了黑厣,和刑天鞶并肩顺着大街走去。刑天鞶突然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的问道:“你南方蛮荒地域,和安邑一些世家的规矩却也差不多,男丁都以成年时杀的猛兽为名。篪虎兄弟,你的名字是?”
随手撕开了上身的兽皮褂子,夏侯淡淡的笑道:“暴龙。很幸运,成年礼上,弟杀了一条钢甲暴龙。”他的胸口,暴龙的头像在阳光下反s出纹身用的草汁特有的青黑色光芒。
刑天鞶脸上的笑容更盛,看着夏侯连连点头,却弄得夏侯半天弄不清情况。自己是来安邑准备参加黑厣军,同时寻访巫公所说的,那种传说中可以让人飞天遁地,偷天换日的巫术的。刑天鞶是黑厣军的将领,怎么也是高级军官一类,怎么对自己就这么热情热络甚至带着几分格外加意拉拢的味道呢?
正在思忖间,路边一家以巨石搭建,很是宏伟的酒楼二楼处传来了一个浑厚有力,彷佛带着点雷霆威力,震得夏侯耳朵嗡嗡直响的声音。“刑天鞶,熊军候大人,这位小兄弟,可就是让相柳老六丢脸的那位?”
夏侯猛抬头,那酒楼宽敞得变态的阳台上,正站着一名浑身黑色长袍,腰间扎着一根血色腰带,端端正正一张长方形的脸,面容古拙彷佛岩石,肤色莹润,双目中神光s出老远,不怒而威的青年男子。这男子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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