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爷就很少让他碰脏生意,这几年他跟着谢阮玉多少有些潜移默化,跳脱了不少但还是稳得住的。唯独戴冒,他年龄小,沈七爷又有意敛去他的特质,养的他成日里跟皮猴一样。
“没事。”沈七爷点着戴冒发来的东西,推给丁安看,语重心长的对道,“你下次让他说重点,不要老讲故事。”
孟夫人心中大怒,当下红了眼眶…丁安一抬眼,就看到这句话,眼角跟沈七爷一样,立刻抽抽起来,“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他。”
“去把谢姨太请到我这来,我有话与她说。”
“是。”
谢阮玉踏进沈七爷的书房就看到桌面上摊着几张纸,沈七爷没收,想来也不介意她看,当场就好奇的探头看了几眼。
沈七爷也不制止她,只抬了眼,“湖泽那边传来的。”
唔。谢阮玉看到宋薇婉就知道了。
她跟过孟儒景,对他的生平再清楚不过,瞥了两眼,就没了兴趣,顺势坐到沈七爷对面,托着腮看他,“七爷找我?”
“我想拿下湖泽。”沈七爷因着谢阮玉方才的动作,绕在心底的阴霾开始消逝。
“七爷想清楚了?”谢阮玉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她的手很小,白嫩嫩的,阳光下看着晃眼。
嗯,沈七爷点头,反手握住她的手掌,软软的,带着固有的温热。
湖泽不似云省,没有内斗,沈七爷只好从外部出发,张巡借着巡视云省边界的名义在周围布了兵力,沈七爷也派了二十八师三部驻守津北与湖泽的交界处。
湖泽北靠津北,接壤云省,再往西就是林家与沈家划的交界线,沈七爷不强取,单单截取进入湖泽的物资,几次以后,便甚少有商人的商队进入湖泽。
宋督军为这事气愤难耐,多次去电保宁。沈七爷的回话更简单,土匪而已,甚至反问保宁需不需要自己带兵入湖泽帮宋督军剿匪。
沈大帅知道沈七爷的手段,当场就拒绝了,拨了大批物资押运去湖泽,大批的物资价值万金,沈七爷自然不会放过,直接抢了充入自个的军库。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得到消息,宋在气的砸了杯子,“我早就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倒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惊的一屋子人鸦雀无声,连来家里看望父母的宋薇婉也做鹌鹑状。
孟儒景出身商贾,感觉自然比一般人敏锐,晚上宋薇婉刚告诉他府里发生的事,他就反应过来了,环着宋薇婉的手臂紧了紧,“父亲怎么说?”
“父亲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怎么说。”
“婉婉。”孟儒景稍微树立下思路,心下有了计较,组织下语言,“父亲有没有可能与沈培远和解。”
沈培远断了运输路线,并没有做别的,显然是在给湖泽施压,仅此而已。
“父亲做主做惯了,哪里能容的下别人在他地盘上撒野。”宋薇婉摇摇头,想起宋在的样子,明显是被气红了眼。
她的父亲她太清楚了,顽固的紧,断没有给小辈卑躬的意思。
“可是,外面的东西进不来,衣服首饰之类的就罢了,粮食怎么办?湖泽盛产水物,米粮却是缺乏的。”宋薇婉也读过书,许多事情孟儒景一点就透。
到时候物价被恶意哄抬,民不聊生,更是罪过。
“我明日去劝下父亲,但不一定有效。”宋薇婉咬咬牙,觉得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若父亲一意孤行,到头来倒霉的还是湖泽的百姓,而且孟儒景难的开口与她说这些,所言所语皆是为她好,为宋家好。
“婉婉心善,若是百姓得知,心里定会感激婉婉。”
“我才不要他们感激。”宋薇婉扑在孟儒景怀里,嘴角上翘,痴痴的与他对视,“我只要夫君的喜爱。”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热的…我已经是颗废桃了…
☆、风起云涌
宋督军油盐不进,任凭孟儒景和几个儿女如何相劝。
宋在铁了心要和沈七爷耗下去,可是他耗的起,湖泽耗不起,一时间民怨四起。宋在索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孟儒景,万般无奈之下,孟儒景只得提出发行纸币的办法,扩军备战,以对付沈培远。
发行纸币自然是弊大于利,孟儒景尽量拿捏着中间的平衡。
“督军说让在多印点钱票。”
“不行。”孟儒景一口否决,“这已然是极限,再印下去,外面的军队还没打进来,湖泽的经济就先垮了!”
他的说辞显然没有打动宋在,纸币开始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印,结果弄的当地钱法紊乱,人心惶惶。
沈培远原本听说孟儒景卡纸钞卡的紧的时候,还暗自担心了一把,岂料被宋在一口否决,有时候人逼急了,就不会太冷静。
送上门的把柄不用白不用,当下就以波及津北的名义,给保宁城去了电报,指责湖泽财政方面处理失当,滥用军费,坐观胡匪滋扰,请求处理。
顺便唆使当地的反宋势力控告其纵兵秧民,沈七爷向来不走阳春白雪的路子,但凡有用的,管他什么手段,何况他最是明白,愚民最容易煽动,越是底层的百姓,越容易成为反宋的主要力量,为着眼前的利益他们不会考虑太多,这是人类的本性,也是人性的劣根。
反倒是那些读书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他们的思想你无法左右。这种时候,钱和权,就是最大的诱惑。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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