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铭臣是和以往那样以一副调笑的口吻和漫不经心的表情,她也许还能同往常一样干脆利落地拒绝他的某些要求。可是他如今一副眉目清淡稀松平常的模样,态度十分诚心诚意,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收起,连抱着她去洗手间都十分规规矩矩。
而黎念对着那张面如冠玉又十分一本正经的漂亮脸庞,又实在是说不出除去”谢谢多谢很感谢“之外的重话。她每每都很郁结地怀疑,安铭臣是否是在邀请她去钓鱼的那一次看出了她从不对付谦谦君子的这一把柄,然后趁机将之发扬光大。
第四天中午,黎念对ada提出出院回剧组。
ada想了想:“可是你脚伤还没好。额头也没拆纱布,还是再养养吧。”
黎念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回答:“腿伤已经快好了,坐着拍就ok了,额头拿头发挡挡也没问题。住院太久会拖累整个剧组,况且病房里这么无聊,我再待下去头都快疼了。”
ada似笑非笑:“唔……病房里又不只你一个人,你能无聊?”
“我看你不是头疼,你是屁股痒。”ada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男音就插了进来。
安铭臣手里拎着一只保温盒,正冷着脸地站在门口。一袭简单深灰色休闲服照样穿得英俊挺拔,只眸子淡淡一扫,ada就立刻见风使舵:“你先吃饭,回头再说。我先出去打个电话。”说完就立刻走了出来,并且顺便把门带上。
安铭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黎念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把保温盒放下,慢慢地问:“为什么着急回剧组?”
黎念反问他:“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他一扬眉,眸子眯了眯,沉声回答:“我又不真是你的地下情夫,为什么不能随时过来?”
他的脸上没什么笑容,显然刚刚的问题让他不悦。黎念拧了眉毛看着他,安铭臣也分外认真地回看她。两人一双丹凤眼对上两只桃花眼,最后依旧是耐不住性子的黎念放弃,索性翻身蒙了被子再不出来。
他轻声笑,隔着被子轻拍她的背,低声喊她:“念念。”
没回应。
“饭要凉了。”安铭臣紧贴着被子跟她说话,“要不要吃?”
闷在被子里的黎念瓮声瓮气:“不吃,拿走。”
她听着安铭臣的反应,被子外面却分明无声无息。黎念这次学乖了,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她绝不再探出头来。可她等了良久都没感觉安铭臣有任何异动,她闭着眼,把被子捂得死紧,最后竟然浅眠睡了过去。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黎念在被子里闷的时间够久,又早已忘了之前的事,醒后下一秒便扯开了被子,一睁眼,却陡然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
安铭臣正坐在床边的椅子里,一只手抵住她的后颈防止她倒退撞到床头,另一只手则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瞧着她。看她略带迷茫地醒过来,眼尾渐渐弯起来,唇角也随之勾勒出一个迷人笑意。
他略略歪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欢快而热烈,然后缓缓开口,嗓音低沉醇和,如同上等酒酿:“脸红得真是好看。”
那双清朗的眉眼近在咫尺,一张俊颜笑开时真正仿佛雾过天晴,简直是好看得一塌糊涂。
安铭臣俯身过来,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抱起,环上她的后背,他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指尖温暖舒适,他的眼睛黑沉明亮,像是最漂亮的黑宝石。
他低下头来,鼻尖蹭着她的脸颊,低声诱哄:“不要动。”
而黎念仿佛中了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嘴唇贴过来,微凉而且柔软,一时间竟然真的没有动。
安铭臣揽着她,在她的下唇辗转吮吸,撬开牙关钻进来,他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熨帖着她的皮肤,温暖而舒适,如同这个吻一样让她想要莫名的留恋。
周围仿佛都静止,黎念揪紧他的衣襟,慢慢闭上眼,呼吸之间只留下那股熟悉的清香气。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仰面躺倒在床上,手指依旧紧紧抓住对方的衬衫。安铭臣避开她的伤口,很有技巧地抱着她,呼吸绵长缓慢,眸子里却分明有浓重的墨色在酝酿。
见她很是防备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淡淡地笑:“放心,我保证不会趁人之危。”
他的眼睛弯成十分好看的形状,薄唇微微抿起,勾出一个笑弧。手指随之绕上来,隔着纱布轻轻触碰已经结痂的伤口。
黎念被他拥在怀里,她的整个视线里只有一个安铭臣。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漂亮的下颌,挺直的鼻梁,清俊脸庞行云流水线条流畅,一双眼睛望着她,带着清晰可辨的温柔笑意。
他靠过来,嘴唇贴着她的纱布,低声呢喃:“念念。”
这样的安铭臣最让人难以抗拒。
她忽然就生出一些恍惚,这是安铭臣,是她在法律上认同的合法丈夫。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以后更重要的事。黎念看着他,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的防线已经全面崩塌。
他略略低头看住她,然后眨了眨眼,依旧在微笑:“真的是很好看。”他的鼻尖在她的脸颊处流连厮磨,最后他捏住她的下巴,再次深深吻住她,不留一丝空隙。
她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黎念仰头迎合着他的动作,软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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