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胁肩谀笑,一群趋炎附势之徒。”几百人的喊声,竟压不住这几句话,人人皆闻。
顿时,桌椅一阵响动,刷的站起一大群人,个个怒目四顾,只是那声音骤起骤灭,嘈杂中,任谁也没留意,竟寻那说话人不出。华云龙自始至终,神色如常,未露出骄矜自得之色,也未现出忿怒之容,不少人暗暗点头。
忽听一个中年壮汉,冷声说道:“华公子,各位前辈英雄,这位说话的朋友,藏头露尾,分明是见不得人之辈,诸位又何必介意”
华云龙也是不准声音来源,但他心思敏捷,那中年壮汉一出口,他功聚双耳,果听一声冷笑,由对街一座酒楼传来,那冷笑极其轻微,换成常人,丈外便已难闻。他身形一动,即欲飘身过街,擒住讽语的人,忽又想道:“听那声音,多半是名少女,她一个妇道人家,被我捉住,众目睽睽,岂不难看,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令她羞愤欲绝。”
心念一转,想起那摘招留字的女子,猜是一人,暗道:“她既一再挑衅,这次宴会,必至终席始行离去,我待散宴之后,再找她理论也还不迟。”
转念至此,朗声笑道:“各位前辈英雄,这位兄台之言甚是,想来出声的人,敢作而不敢当,左右不过是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之辈,欲出风头,故作惊人之语,咱们如大惊小怪,正让她暗中得意,不如置之不理。”他既然这般言语,那些站起的人,重又落坐。
忽听华云龙道:“查老英雄,似是言有未尽,还请继续见教。”
查幽昌暗道:“我先前见他在徐州胡闹,以为不过是纨裤子弟,意在炫耀,如今看来不是。”哈哈一笑,道:“华公子雍容大度,老朽钦佩之极。”
华云龙暗道:“你们以为我不过膏梁子弟,倚仗我父势,岂会不知。”微微一笑,道:“在下自知少年气躁,涵养毫无。”
查幽昌端起酒怀,道:“天下英雄首睹华公子丰采,由老朽做代表,敬公子水酒一杯,聊表仰慕之诚。”
华云龙笑道:“不敢,在下年轻识浅,武功肤薄,岂不折了在下的福,理当由华云龙敬诸位前辈英雄一杯。”举杯仰面而尽,然后四方一照,算是向所有的人敬酒了。四座的人,也齐说「不敢」,饮干一杯。
忽听查幽昌道:“华公子悬招门楼,挑战三教,豪情胜慨,更令天下英雄敬服。”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不会仅吹嘘我几句而已。”微笑静待下文。
但听查幽昌道:“魔教与九教东山再起,又欲施虐江湖,诚足以令江湖震惊,而那玄冥教,又是什么门派,可否请华公子一开矛塞天下英雄,皆欲同听调度,共驱妖人,但来路不明,则不知如何着手了。”
华云龙暗道:“看来他们都对三教意存轻视,焉知如今三教,声威虽未如昔日「三大」,实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念电转,含笑道:“诸位心存侠义,欲共襄盛举,在下无任感激,想在下不过一介未学后进,主其事者,理当为前辈高人,怎么说,也轮不到在下”
忽见下首,一个劲装持剑的少年,站起高声道:“华公子何必谦虚,想华大侠当年,也是在华公子这等年龄,便领导天下英雄,与群邪周旋,这主持全局的人,是非华公子莫属了。”这劲装少年一嚷,少年喜事,在场年轻的,登时纷纷叫好,乱成一片,上了年纪的,却默坐不语。
华云龙暗暗皱眉,忖道:“这些人徒然激于意气,既无通设计划,又欠高强武功,那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华云龙沉吟有顷,扫视四座,道:“诸位谅已知晓,敝司马叔爷又称「九命剑客」,已遭不幸的事。”
查幽昌惋然一叹,道:“司马大侠的死,江湖同道,无不扼腕。”
华云龙道:“此事即玄冥教所主谋。”
楼中的人,闻言大哗,公孙平脱口说道:“华公子请言其详。”
华云龙暗道:“此事九教也牵连在内,凶手未缉,细节不明,暂不能言,好在经此一说,他们也当将轻视之心收起。”心念一转,道:“司马家的命案,不久便可以水落石出,彼时必当明告武林同道,此时言出过早,公孙兄请恕方命之罪。”顿了一顿,不待别人问话,又道:“在下有几件极重要的事,就此通知各位同道。”众人本欲追问司马长青命案的事,闻他所言,又凝耳倾听,静待他一人讲来。
只听华云龙沉声道:“而今九教主,由前代教主之徒接任,也是女子,名叫梅素若,年事虽轻,武功却高,此其一。魔教已大举而入中原,东郭寿有个名叫申屠主的师兄,功力犹在东郭寿之上,此其二。至于玄冥教,则神秘莫测,教主是谁,犹未探出,只是高手如云,已知者,有总坛坛主端木世良,天机坛主孟为谦,徒弟皆名仇华,显然是冲着寒舍来的,总坛在沂蒙山中。”语音一顿,环视众人一眼,道:“诸位如有疑问,尚请提出切磋。”
忽听一个黑衣劲装少年道:“那梅素若的武功,比之华公子如何”
华云龙暗忖:“她而今功力,当逊于我了。”口中却道:“兄弟与此女曾于金陵较量过,武功约略相若。”
忽听那杜青山道:“华公子,那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武功究有多高,九曲掘宝,因何未见此人”
华云龙道:“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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