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油饼下肚,肚子立刻不叫了,李逸航从被窝里伸出头来,见那人还未睡着,正侧躺身子看着自己,李逸航本想说些感谢之言,但话到嘴边,却又忍住,心想自己被你们打一顿,抢去了银子,现下扔回我三只饼,难道就该心生感激么,世上决无此理!然而多谢之言虽没说出口,却仍是向那人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第二日天尚未亮,就有教头来吹哨催促起床,只听他喝道:“你们这群懒猪,快起床做早课,动作最慢那个,罚冲洗茅厕!”屋内众人一听,顿时闹了开来,纷纷穿衣着鞋,往练武场上跑去。
李逸航自是不甘落后,他从小就没赖床的习惯,最快速度穿戴好,便向门口冲去,可是刚迈出第一脚,便觉膝盖双腿全然无力,摔了个狗吃屎!原来昨天第一次基本功练习,耗力过度,睡了一觉后体力没见增长,疲惫反而变本加厉,双腿软得直如两根面条儿。李逸航想起茅厕的种种恶心情状,也顾不得有多疲累,挣扎爬起,跌跌撞撞的冲去场上。
眼见就要来到场上,突然间脚下一个踉跄,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登时扑倒在地下,只听得一个人说道:“等等罢!”却原来是斗鸡眼在他背后使坏,伸脚作斜勾,将李逸航绊倒,他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在地下滚了几下,才得止住,等勉力站起时,一人从他身边晃晃悠悠地走过,气定神闲的走到场上,正是昨晚的洪大哥。
李逸航回头瞧一眼,见身后已无一人,怕是自己最后一人到场上,强忍着疼痛和愤慨,一瘸一拐到了场上,怒目盯着斗鸡眼,心想这斗鸡眼如此的卑鄙无赖,当真是可恶之极,他们如此的大胆放肆,在教头眼前都毫不收敛,不知背后靠山是什么来头?
所谓的早课,就是基本功的练习,每人都在场上练腿功,腰功,肩功,马步等。李逸航打定了主意:“自己初来乍到,被他们欺侮,那也不打紧,只要自己奋力练功,习得一身高明的本领,不愁将来找不回场子。”于是不理会旁人,埋头苦练压腿,这时也不惧得双腿韧带撕裂带来的痛苦,越痛便越往下压,只认为艰苦之后必有收获。
早课后,众人回到房里,洗漱完毕,纷纷吃早饭去了。李逸航生怕昨夜之事重演,到食堂里吃了个大饱,也不休憩就又到场上。
只见较早进入武馆的弟子都在练套路,像他一样在练基本功的也为数不少。他来到刘昆铮的身旁,说道:“刘师兄早,今天小弟要练些什么?”刘昆铮看他鼻青脸肿,便道:“怎么,第一天来就跟人干架了?好小子,真有你的。”李逸航苦笑不语,李昆铮又道:“瞧你这熊样,定是被人打得无力还手吧。”李逸航道:“他们几个人打我一个,又都大过我,我能打赢,那才叫神呢,不过,我虽然跌到在地下,却也是抓了把沙,将那斗鸡眼打得头破血流,并不是全无战绩。”
“斗鸡眼?那个是斗鸡眼?”
李逸航道:“我不知他的名字,就是刚刚绊倒我的那人,他们一伙人都跟一个自称‘大哥’的人混。”刘昆铮道:“哦,你是指洪仁海那一伙人,小子,你胆子可真粗,竟敢惹他们!”李逸航边压脚边说:“是他们要抢我的银子,我可总不能双手乖乖地奉上吧。”刘昆铮点了点头,道:“以后少跟他们来往,这些个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下手毒得很。”李逸航道:“是,多谢师兄指点。”
李逸航自小就是个野小子,上山打兔,下河摸鱼,无所不能,这些个练习身体柔韧性的劈横叉、坚叉、正压腿、侧压腿,对他来说都不算太难,到了下午,每个动作都已是做得有板有眼。刘昆铮瞧见都忍不住称赞,说道:“你身体素质不错,是块练武的料子。不过欲速则不达,别想着一步登天,老老实实扎正根基才是道。”李逸航道:“是,小弟谨记刘师兄的提点!”
吃完晚饭,李逸航收拾衣服正想去洗澡,忽听得门口有人叫他名字,连忙应了一声,跑到门口,见是个奴仆装束的老人,那老人道:“你就是李逸航吗?”李逸航道:“是,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那老人道:“跟我来。”李逸航心下奇怪,站在了门口,犹豫着是否跟上,那老人已走出数步,回转头来,脸上现出烦色,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跟着来。”李逸航只好跟了过去,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弯,李逸航认得是去茅厕的路上,吃了一惊,问道:“老人家,莫非真的要我清洗粪坑,那可糟糕之极。”他白天见没什么事,以为清洗茅厕云云,只是唬人的说法而已。
那老人道:“当然了,军中无戏言,谁叫你贪睡懒惰,动作缓慢?被罚洗茅厕的可不只你一人,多着呢。”李逸航心中一动,问道:“老人家,你在这里很长做了很多年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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