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离开, 汤贝生理上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还没有脑袋磕到墙角来得疼, 她只是难过, 难过她和沈时从忐忑到开始期待了失去他。
更难过的是,她和沈时已经将小豆点当做了一个新生命在等待。
摄像机里,确定怀孕第二天的视频画面是,她趴在枕头上, 收回打开摄像机的手,朝着镜头叹了口气:“哎, 还是有点不相信我怀孕了。”
然后,沈时从她后面抱住她说:“再睡一会吧, 现在睡眠很重要。”
第三天, 她的反应是:“好吧,我接受了。”
第四天,她说起了感想:“好像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第五天, 沈时和她一块面对着摄像机。
……
中间有一个视频,她由于睡懒觉没起来,沈时替她记录了下来;视频里他眉目清隽,模样正经又严肃地凝着摄像头,良久,才抿出一句话:“她还在睡……不管如何,欢迎你的到来。”
虽然,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沈时也完全没想到,这个意外来临的小豆点也只是他和她生命里一个小插曲……像是调皮小孩,跟他们打个招呼,又快速消失了。
因为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大恙,汤贝在医院的病房住了一天就回家了;事实东院里黄医生他们都还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得知她被发疯的肿瘤病人连带一块滚下楼梯,只担心她有没有脑震荡。
那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沈时查房,她背着摄像机站在楼梯角玩鸟瞰视角拍摄病房花园的清晨画面,她镜头里,三三两两的病人坐着轮椅出来散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地穿梭其中;郁郁苍苍的樟树底下,还有一位患有宫颈癌的阿姨在开嗓唱歌,阿姨姓上官,以前是s市老人合唱团的成员,至今未婚,最近来到东院住院治疗每早都在花园里开嗓高歌一曲。
当沈时在六楼查房询问病人情况,她就靠在五楼窗台拍摄视频画面,拍得差不多了,背着摄像机走上楼梯找沈时,就在这时,一位精神失控到疯狂的年轻男孩从楼梯上面跑了下来,面容苍白而怪异,后面跟着他妈妈和护士……她觉得情形不太对,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
但是意外真的要来,是躲不过的。
年轻男孩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整个人朝她这里摔下来,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朝他伸了一下手,试图拉住他,然后就被带着一块滚下了楼梯。
一阵惊呼。
因为她跟着一块滚下楼梯,立马有护士去叫沈时,而她自己完全懵了,整个过程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腹隐隐发痛。
某个瞬间,她害怕惊慌到了极点,慌乱得哭了起来。只是她除了小腹疼痛,额头也撞上墙角,脑子像是磕坏了一样,耳朵嗡嗡地响着。
她伸手碰了碰额头,指尖一片血。
一时之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眼泪哗哗地从眼眶不停涌出来,男孩母亲试图扶起自己儿子,却被愤怒地甩开。
她半个身子还被男孩的脚压着,却无力推开,直到穿着白大褂的沈时飞快地走下楼梯。模糊视线里,他面容慌张,脚步匆匆地朝她过来。
然后,稳妥有力地抱起她。
“沈时……”她将头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白大褂,心里慌极了。同样沈时,也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急切样子。
向来都是不疾不徐从容淡定的人,刚刚出现她视线里的那一瞬间像是急疯了。
同时,挡在她前面的男孩妈妈,被丁医生拨开……
今天一块查房还有丁医生,大概是听到护士急切地呼叫沈时,一块赶了下来;沈时之所以能顺势抱起她,是丁医生先上前拉开了男孩的妈妈。
沈时和丁医生没下来之前,场面是慌乱而无措,后面沈时抱她离开,男孩仍在大声哭诉着逼问着他妈妈:“你就是想放弃我!你们就是要放弃我!”
有时候,人和人相互温暖,但也会不小心相互牵扯连累。
因为早上的事,丁医生还受到了院方的处分,原因是沈时抱着她离去后,丁医生扯起男孩打了他一拳。结果这一拳就被男孩爸妈作为一个要挟院方的理由:事情责任不在他们,是她自己不小心。
的确……是她自己不小心。
不过丁医生被处分的事,汤贝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从黄医生那里无意间听来;同时丁医生还被扣掉了五百块业绩奖金。
对于早上的意外,基本上大家只知道她摔破了额头,不知道她和沈时的小豆点一块失去了……
夜里沈时碰了碰她包扎的额头,她将脸埋在沈时怀里,试图假装轻松地开口说:“原来不是小贝壳,也不是小火箭,是小流星呢。”
良久,她在沈时怀里哭了起来,难受地憋红了脸,直到放声大哭:“我应该听你的,怀孕了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不要来医院拍片……我还说自己身体好没关系,怎么可能摔一下就没了呢……”
“贝贝……”
“可能他也觉得太早了吧。”好一会儿,沈时对她说,喉结反复起伏,说出的话却很少。
有时候过于强大的男人,面对偶然导致的意外反而更加束手无策。不管作为医生,还是丈夫,没有保住小豆点,沈时比她更难过和自责。
第二天,老汤和善善接到电话就从周庄赶了过来,沈爸爸人在西北考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得知她出事后,季柏文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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