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哥嘴角收拢不住的笑意,李凭恍然道:“你?”
“是啊,我攒够钱了,也和掌柜说了,就等九月他们招人了。”林哥攥了赚拳头:“我有一个堂哥,就在铁剑门,在管码头的赵爷手下。这次肯定能行。”
“那就先恭喜林哥了。”李凭笑着道。
“你也别着急,我要给家里钱,才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你一个人,钱攒起来会很快的。”林哥鼓励道:“到时候,去找我。“
清晨。
李凭赤脚走在后院,微凉的石板刺的脚底微痛,微凉的空气深吸进肺里,再重重的吐出来,这种透彻,比六个月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更具有重生的感觉。感受着天气由春末转至盛夏,再逐步入秋。
李凭已经熟悉了小镇、白云楼和缓缓东流的江水,除了小楼。柳树下,掌柜长住的小楼,其他伙计很少过去,王老先生偶尔会送饭过去。初到的李凭也未曾去过。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或是说,这个小镇,这个在李凭眼中如世外桃源的小镇,就在李凭每天早起晚睡中慢慢熟悉起来。
磨得发光的麻绳缠绕在稚嫩却强健的胳膊上,一把一把,将刺骨的井水打了上来,洗漱完毕后,李凭开始了新的一天,劈柴,更换楼外石槽里的草料和清水。这是李凭最近几个月早上一直在做的事情,虽然,有些并不是他的活。但,李凭很喜欢早起时,踩在后院石板上的感觉,很喜欢在天微亮,握着斧子劈柴的感觉,很喜欢,把清水倒进石槽,看水涌着的感觉。虽然没有面对大海,也没有周游世界,就这样每天早上劈柴、喂马,李凭觉得,老天这是对他的一种奖赏。这也让他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获得了很好的人缘。虽然对于武功的向往时刻在脑海中浮现,但对于两世为人的李凭来说,淡去对名利的渴望,武功是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与向往。这种好奇与向往还不至于让他对这个世界不甚了了解去就贸然离开白云楼。
看看天色尚早,忙完手里酒楼的活后,李凭开始了自己的事情。
“凭儿哥哥,凭儿哥哥,你这样扎来扎去是做什么?”梳着一对羊角辫,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坐在后院的栏杆上,啃着鸡腿奶声奶气的向李凭问道。好奇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已经完全顾不得婴儿肥的脸蛋是满是鸡腿的油腻。
李凭站在井边,任汗水流进眼中,一眨不眨的盯着井边的木桩。没有扭头去看小女孩儿,手里的铁钎却一下一下飞快又稳稳的向木桩刺去。那木桩一端已经被李凭手中的铁钎刺出一个深深的小洞。
“练剑。”
“练剑?就是你给我讲那个故事那样么?“婴儿肥的小女孩儿是王掌柜的孙女悠悠,只有七岁。偶尔来白云楼玩,听过李凭的几个故事后,便腻在这里。后来,李凭发现往来人有武功后,便向小女孩儿讲述武侠故事。不想,故事不仅吸引了小孩子,也给了自己启发。
铁钎约小指粗细,一臂长,一端带尖,满是油腻,拿在手里颇有份量。在后厨找到这根穿肉的铁钎后,李凭旦有闲暇,便来这里”练剑“。小女孩凑热闹,就坐在栏杆上看他。
”凭儿哥哥,每天要刺,两……两十下,你不累么?“小女孩伸出油腻的小手,用手指衡量两十这个数字。
“歇一下,给我讲故事吧。“很明显,对于小女孩,李凭所谓的练剑远远不如他讲故事好玩。
”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是两万下。“李凭咬着牙纠正道,看小说里每天挥刀两万次看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真要是不停的这么刺下去,即便对是坚持几个月的李凭来说,每天刺两万次,依旧是让他胆寒的事情。
没有地方可以学到武功,就自己先练着,这是对于小说描写记忆深刻的李凭淳朴的想法。
太阳一点一点向西移去。刚刚步入九月的律津小镇,下午的阳光依旧有些毒。来到这个世界的五个月后,白云楼的后院里,李凭终于在一天内,刺完了他自己的两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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