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笑道:“我会的多呢。”她也不相瞒, 带着点看好戏的意思, 挑了挑下巴, “看见那个矮矮小小的没?是守备大人家的千金。”
“你们姓刘的女子, 都有扮男装的爱好?她的扮相倒是不如你唬人,一眼就能看穿。”周行的目光在刘三金身上打了个转,又回到刘拂脸上,“有旧, 还是有仇?”
“都不是。”刘拂很是无奈,“我只是恰巧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惹得姑娘认错了人。”
她便是不喜刘三金骄纵,到底顾忌女孩子的名声,没将话说透。
但她却不知道只这一句陈述事实的话,就已能引出无限遐思。
“你且放心,奇然惯于应付这个。”周行挑眉,又看一眼刘三金,讽笑道,“原是打着这个主意,竟难为她能想到来这里扯些瓜葛。”
此时方奇然也已从台上下来,笑问道:“什么瓜葛?”
周行揽着方奇然的肩头:“当然是瓜田李下、瓜熟蒂落的瓜葛。”
他平日里清冷的声音变得又柔又慢,故意拉长的调侃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方奇然涨红了面皮,一掌拍开周行:“浑说什么。”
“是不是浑说,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不止方奇然忍不住,就连刘拂也将视线望向了方奇然身后。
刘三金羞涩的爱意隔着擂台,毫无遮掩的直射过来。
周行摇头:“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奇然你是个有福气的。”
正巧姜茶上来,周行跳开一步,躲开大怒的方奇然,主动结果茶盘,将姜茶递到两人手上。
握着茶盏的方奇然犹豫再三,到底没有将茶向周行泼过去,只皱眉道:“这般有损姑娘家清誉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他年纪本就最长,此时开口也带着点长兄的威仪。
见刘拂也跟着点头,周行嗤笑:“若她真在乎自己清誉,就不会做出这般惹是生非的举动。”他望着她,认真道,“一个女孩儿,若是为了见世面开眼见,参与文会也不无不可,但她明摆着是为了觅份好姻缘,又凭什么让人敬重她?”
话极直白,却没一丝不对。
被周行注视着的刘拂静静与他对视片刻,点了点头:“三哥所言,确有一番道理。”
方奇然微愣,很是苦恼地瞪了周行一眼,忙对着刘拂道:“云浮切莫听他浑说……”感受到周行嘲讽的视线,方奇然叹气,改口道,“非为兄以身份压人,只是以我等的出身,这话说就说了,真传出去也不过一些闲言碎语……但你仍是布衣,千万不要学他日日得猖狂。”
那日诗会上,少年张扬的模样太过深入人心,即便他今日很是乖巧,也难免让方奇然担心。
是以这番话说得堪称苦口婆心,只怕雏鹰还未长成,就被折了翅膀。
刘拂知他是真心相对,点头道谢:“小弟记下了。”
便是一旁的周行此时也抿唇不语,难得的没有反驳方奇然。
直到方奇然的谆谆教导结束后,周行才点了点茶盏道:“方嬷嬷可教训完了?让刘小爷快点喝口茶润润嗓子,不然可得哑着的上场。”
“我哪有那么娇弱。”刘拂失笑,抬手捉住周行,“大哥,要怎么收拾、啊啑——”
方奇然:……
他只能跟周行一起,压着刘小爷灌下整碗热姜茶。
场上的诗对比赛仍在继续,用清茶漱口的刘拂突然想起一事,直问道:“年关将近,你们怎会赶着这个时候回乡?”
方奇然笑道:“还不是阿行心急,我们二人也只好舍命陪英雄了。”
“呵。”周行低声冷笑,“我心急出京,不过是怕张令公使人打断某人的腿,耽误我与蒋兄回乡温书。”
刘拂刚入口的茶险些喷出,直呛得惊天动地。
周行收回欲伸出的手,双手抱臂哼笑道:“这么大人了,喝口茶还能呛着。”
忙着给自己顺气的刘拂白他一眼,直咳得面红耳赤。
陈国公张家仅有一女,骄纵非常,因当街打骂未婚夫婿接连三次被退婚,四家人都成为京中笑谈,数十年后仍婚配艰难。刘拂也曾听过张家姑奶奶的传闻,一时不免想偏。
再次涨红了脸的方奇然忍不住辩道:“诋毁张大姑娘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这事怎能赖我!”
周行无所谓地摊摊手:“话是我说的不假,且张大姑娘当街纵马打人一事,不止我一个见过,怎算得上诋毁?但捅到督查院去的,却不是我。”
“确不是你!”方奇然恨得咬牙,“你不过是在督查院大人于我家宴饮时,不经意讲出来罢了!”
原来威名赫赫,日后让文武百官闻之变色的方御史,也有被欺负到说不出话的时候。见方奇然一脸郁卒,刘拂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们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意的刘拂转头,笑望来人:“蒋三哥回来了,我们都未迎你。”
“哪里还……用迎……”
看着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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