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右手抓握着楼半夏的小臂,眼神轻佻地落在她脸上:“本王的眼光真是不错,就是欠调教。”他左手抬起,空手接住了楼半夏的木刺。
萧煜眼神的侵略性越来越强,楼半夏表面上依旧淡定冷漠,心下却有些开始不确定了,暗自考虑着若真是动起手来,她能有几分把握赢过萧煜。这种状态下,萧煜的实力实在是难以捉摸。
楼半夏走神的功夫,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幻月浑身的毛都已经竖起,随时准备扑上去。楼半夏一咬牙,抬起膝盖往萧煜下体撞去,却被萧煜一把扔了出去,整个人都撞在了门框上,从后背到后脑勺,一片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后脑,便沾了一手血色。
“不好!”幻月一声惊呼,便直直地朝着萧煜的方向射了过去,却还是没能拦住萧煜。
楼半夏眼前一黑,人已经被萧煜压在了门上,他的手正垫在她的后脑处,呼吸粗重:“好香的血。”在楼半夏惊异的目光中,萧煜抽出了自己沾满血的手,猩红的舌尖缓缓舔舐着他手上的血迹,鼻腔中发出满意的喟叹,如同正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幻月从他身后扑上来,却被萧煜轻飘飘一个弹指弹了回去,那绝对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力量。楼半夏可以肯定,她从萧煜身上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楼半夏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萧煜?所谓的狂躁症发作,真的只是狂躁症而已吗?任凭楼半夏如何挣扎,萧煜仅仅用一只手便将她死死压制在门板上。
缓缓睁开眼,萧煜瞳中的狂躁阴冷竟然消减了些许:“阿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们没有必要为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而纠结。怎么现在,你又来问我这个问题了呢?”话音刚落,萧煜的唇已经落在楼半夏颈侧。
一阵刺痛过后,楼半夏只觉得颈侧一片冰冷的麻木,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身体里被吮出,继而被舔舐而去。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楼半夏却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便觉得发作的萧煜有些像是吸血鬼,也不知该不该为自己的精准的自觉而高兴。
“放开他!”一股强大的灵力从萧煜身后劈来,萧煜却没有松开楼半夏,而是将二人的位置对调了一下。去而复返的鼓硬生生在空中扭转了方向,凌均刺没有碰到楼半夏,楼半夏背后却仍是被凌厉的刃气划破了衣裳,露出些许洁白滑腻的肌肤。一道红痕之中,渗出点点血珠。
萧煜死死地扣着楼半夏,如同沙漠中渴水的旅人紧握着水源。在他手上毫无抵抗之力的楼半夏成了他最好的挡箭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楼半夏咬着内唇,用疼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察觉到萧煜身上的狂躁气息逐渐变得平缓,似乎对她不抱防备之心,便突然发力将自己往后推,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推开了!鼓抓住机会,将楼半夏一把揽了过去,幻月也挡在了萧煜面前。
萧煜低着头靠在门般上急促地呼吸着,舌尖将唇边渗出的血迹舔净,似乎意犹未尽。
鼓伸手捂着楼半夏颈侧的伤口,将人往外带,眼神却一直留在萧煜身上,生怕他又突然发难。萧煜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靠在门板上一动不动。
楼半夏刚被鼓扶出来,良棋就迎了上来,看到她一身的血又不敢靠近,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天啊,不是说不动手的吗?”
楼半夏苦笑:“我是没动手,他根本没给我出手的机会!”
“你先别说话了,良棋,你去找个大夫来。”鼓微微松开手,楼半夏颈侧的伤口上萦绕着一层红黑色的雾气,鼓的眉头紧紧皱起。萧煜咬出的伤口,怎么会有魔气?
幻月谨慎地盯着萧煜,半晌,萧煜才缓缓睁开眼,瞳中的赤红之色褪去不少。若是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异常来。
“幻月……”
幻月渐渐放松下来:“主人,你还好吗?”
萧煜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我没事,不过我把阿琴咬伤了,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主人,连我都能挺过来,按烟琴的修为,顶多躺几天。”每次萧煜发作,幻月首当其冲,曾数次被萧煜所伤,也算是有经验了。
“嗯,”萧煜似乎很累的样子,一步一摇地往外走,“阿琴的血似乎能压制我的狂躁。”
这一点,幻月也发现了。以前萧煜发作的时候,一旦见血,必然会刺激他更加狂躁,曾经多次失手要了撞上枪口的倒霉鬼的命。而且,这是他第一次有渴血的症状。
不用人引路,萧煜便找到了楼半夏的所在。被良棋一路拎过来的大夫正在帮楼半夏止血,床边被血染红的清水盆边挂着数条染着血污的毛巾。大夫已经给楼半夏的伤口用了止血散,血却迟迟没有止住。
良棋按照药方抓了药回来,就看到萧煜站在房门外,浑身一紧:“你还想干什么?”
萧煜眉端微动,眼神冷淡,良棋觉得他随时可能上来把他掐死。然而,萧煜却只是抓紧了门框:“抱歉。”
良棋见状,冷哼一声,拿着药进了房间。
熬药的时候,鼓偷偷往药里加了些饮邳给他准备的伤药,楼半夏的伤口总算是止了血,而萧煜也消失在了门边,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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