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西格,没有姓氏,听说私生子没有姓,所以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从我记事起,就在一间铁匠铺里。我记得那个巨大的火炉,里面总是流窜着暗红色、橙白色的火焰,风箱拉动时就像火炉在粗重喘息。铁器捶打的声音就像眼泪落下——我总是想,这间铺子就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如果我有母亲的话,可能会与它很像。
莱恩师傅的手很粗糙,他总是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告诉我,荣誉感,荣誉感是你的信仰。他指着墙上的奥西里斯神像说,真神不能带给我们财富和好的生活,深谷狼可以。他的作坊桌子上有一个两巴掌大的橡木画框,上面是泰德-霍尔大人的画像。
这种画像在深谷城随意可见,十铜币一个。在我印象里,画师都富得流油。
莱恩大师没有让我参与他的打铁事业中,我只拉过风箱,但那太沉,如果不和胖子卡洛一起,我根本拉不动。自从抡锤子的时候我把三根铁棒敲断,就再也没上过砧木台了。
到了十岁的时候,我认识了布尔,他也没有姓氏,是一个猪圈的工人。他说他不小心让两头刚出生的小猪摔断了腿,养猪人费罗尔认为他适合当骑士——我们的经历挺相似。
深谷城所有健全的、适龄的年轻人都可以选择参加进入“狼群”的测试,任何参加者都可以获得一金币,相当于铁匠一个月的收入。我和布尔无牵无挂,便应征报名了。
经过严苛试验,内容包括猎杀十只兔子、两头鹿、五只野鸭、独自穿过黑沼泽树林,向正确的人传达信息,并向敌人隐瞒信息,我和布尔都通过了。
进入“狼群”的第一天,教官问我们,你的信仰是什么?
布尔高声回答:“荣誉,骑士的荣誉,誓死效忠!”
我从来不知道荣誉感是什么,只从莱恩大师嘴里听过,这个虚无缥缈的词汇不如一枚金币来得实在。
“深谷狼要我们赴死,我们便赴死。”我思考了一下,如此说道。
‘白刃’希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对布尔点了点头。于是,他被分到了骑兵队,而我则学习潜行、窃听和暗杀。
即便如此,我和布尔也从未断过联系。我们偷偷在黑暗沼泽里比赛打猎,有时候会捞到腐尸体,多数时候能打到几只野鸭,一只烤着吃,另外一些则给守门人雷夫三铜币,让他帮我们腊干,可以在冬天打牙祭。
我们一起偷看深谷城的女孩儿,知道福泽塔温泉的女孩最漂亮,听说领主府邸里有很多浑身赤*裸的野马,贵族们可以随时骑行。
十三岁那年,我和布尔同时爱上一个青牧场的放羊女,我们还为此大打一架,最后放羊女跟布尔上了床,订下了婚约,说是可以等他从“狼群”归来。
但我们都知道,我们都宣过誓要付出生命的……谁知道呢,也许可以像铁匠莱恩、养猪人费罗尔那样,有一笔丰厚的退休金,中年后过休闲的日子。
布尔对安妮说:“我是骑士,我为信仰而战,我的血属于‘狼群’。”
于是,他带着安妮的泪水离开了。笨蛋,如果是我,我必定不那么说,可惜安妮没有跟我上床。我会当逃兵,带她到南方,过隐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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