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隔三差五光顾,或买了书就走,或在店里默默待很久,但易童西来了以后她们就不来了。
中午吃饭,通常是易禹非去买,穿过一条街,有许多小馆子,他打包饭菜带回来,这时易童西已经把折叠桌和小板凳摆在店门口的遮阳伞底下,两人就在这里用餐。
午后街上很静,饱腹的人也开始犯困,书店最阴凉的角落有一张外公的摇椅,易童西可能会去那儿睡一觉。比如今天,易禹非看见她躺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拖鞋挂在脚趾上晃啊晃,然后没多久就盖着杂志睡着了。
那是他们度过的最后一个惬意而温情的暑假,一年后,所有人和事都变得惨淡无力。
这样的八月,大约算算,距离乔默前往深圳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年。尽管三姨有自己的咖啡馆,但她不可能让乔默待在店里当个前台或者咖啡师:“如果你的目标是这种工作,那大可不必跑到深圳来。”
先前她和郑国雄在一起的时候结交到不少朋友,现在依然保持联络的尚有几位,其中一个是开家居公司的冯先生,比她略小几岁,创业初期因周转问题曾找她借过钱,两人交情不错,她便走后门让乔默去他公司的业务部锻炼一下。
由于上次被那个没出息的远房亲戚坑过,这回三姨事先叮嘱乔默,一定要勤快些,要讨人喜欢,千万别给她丢脸。
其实乔默听见“要讨人喜欢”这几个字有些不舒服,但是对新工作的期待和恐惧让她没空去想太多。
业务部啊,牛鬼蛇神,的确非常锻炼人。开头两个月乔默的主要任务是熟悉产品和工作流程,有人带她,上手不算太慢,只是问多了也怕人家不高兴,就像有一次需要接收一份传真,结果她不会用传真机,害得对方拨了三四次号也没能传过来,带她的那位黄小姐终于满脸不耐地提高了声音,说:“我不是告诉你要按开始键吗?就在眼前你没看到啊?”当时整个办公室静得像潭死水,乔默真希望有人出来插个嘴,不用解围,只要转开话题就行了……但是没有,只有难堪。
“西西,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办?”那时她曾打电话倾诉。
易童西为难地说:“可能……一开始就会让她教清楚吧,要实在搞砸了就赶紧笑着道歉,当成闹剧过去,否则越沉默越尴尬。不过我也是纸上谈兵而已,真的发生那种状况绝对就懵了。”
乔默黯然片刻,叹道:“我跟你的性格真的很不一样,也许是我情商太低了。”
易童西说:“没关系,哪个职场新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起初乔默也是这么想的,工作上的问题再怎么困难都是能够克服的,但工作之外的人际应酬真叫她疲惫不堪。
很多不想去的场合,很多不想做的事情。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因为她不参加聚餐或者聚餐的时候没有敬酒而心怀不满。
还有更可怕的,职场xìng_sāo_rǎo。
那个业务部的李经理,四十出头,表面上端端正正,光鲜亮丽,可是当周围没人的时候,他找乔默聊天,从正常工作聊到生活私事,他说自己以前学过画画,他跟她讲线条、阴影、上色,以及人体写生。每当此时,他暧昧地笑着,上下打量乔默,那眼神好像已经把她扒光了。
聊完以后,有意无意碰碰她套裙底下的大腿,然后起身走开。
“西西,我觉得恶心,真的要恶心吐了!”
正值八月,易童西接到乔默的电话,听完以后也感到无比反胃。
“他妈的什么垃圾玩意儿?!你告诉三姨了吗?”
“告诉了。”
“她怎么说,有没有帮你出气?”
乔默冷笑:“她说是我自己想多了,人家在公司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他骚扰过谁,别的同事都跟他相处很好,怎么就我出了这种事。然后又说我自恋,把人家想歪了。最后还假惺惺地补充一句,要是真的有人欺负我,她就提刀砍死他。呵呵,我看就算我被人qiáng_jiān了,她也觉得是我穿太少了吧。”
易童西简直难以置信。
乔默忽然开口:“西西,我在想,如果今天换做是你,三姨还会这么说吗?”
她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正巧当晚大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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