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如陆澹白最开始所料,开机没几天,果然出现了波折,而且是大问题。
导演跟女一突然辞演。
导演的理由是腰椎重病突发,身体要紧,希望剧组批假……而女一辞演的理由却让人啼笑皆非,什么剧组条件差,没有提供五星级住宿,什么气候干燥,她不停长疹子出痱子,影响拍摄。
如果说导演辞演还情有可原,那么女一分明是找茬,副导演监制请了几次,可她就赖在酒店借出疹子不出来,把全剧组都晾在这。
副导演急得跳脚,这节骨眼上他们撂摊子,这投资的钱岂不是打水漂去?他让庄清妍赶紧劝劝,结果庄清妍只给了一句话,“让她们走。”
副导演是公司内部的人,甚是负责,急道:“不行啊,这可是咱公司第一部剧呢,她走了咱还拍什么!您再劝劝,为了大局着想。”
庄清妍摇头,就在刚才,她无意听到了女一助理的话,区区小助理在电话里洋洋得意——“安娜姐被一个姓沈的圈内大腕推荐给另一个剧组了,虽然只是女二,但那是个大制作,比眼下这穷酸剧组好多了。”
于是庄清妍果断道:“不用了,让他们走,女一我有候选人,导演的话,你先顶替导演的位置,把不是特别难拍的戏份先拍,导演我再另外找人。”
那天陆澹白提醒她沈碧如有动作后,她便开始有所戒备,不仅资金、场地上都做好了应急准备,演员自也是做好被挖人的准备,以防万一,几个重要演员她都找了候选,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沈碧如竟把导演也挖走了。
事情来了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她开始积极想法解决,“张导,您圈内也有不少人脉,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吗?或者目前有什么场合,能认识更多导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事情到了这地步,导演也只能顺着老板的意思做,他想了想,眼睛一亮,“哦,对了,明天刚好有个影视沙龙,会有不少业内导演参加,要不我带您一起去,没准有合适的导演能请呢?”
“好,那明天去看看。”
……
庄清妍以为影视沙龙是希望的到来,没想到是希望的幻灭。
翌日下午,沙龙上的确有不少导演,其中不乏知名导演,但尽管她诚心上前,也没人愿与她合作,说来道去,一是瞧不起庄清妍这新开的公司,二是瞧不上她的小成本电影。
竹篮打水一场空,结束沙龙回去的路上,庄清妍有些沮丧。
三月底的夜晚还有些凉意。她仰头看着天空,象征圆满的银色玉盘,被树梢挡住了一半,庄清妍觉得自己的前方也像这月亮一样,看着美,却阻碍重重。
正愁着,兜里电话突然响了。
庄清妍以为是下属的电话,没想到接起来是个陌生的声音,低而沉,含着些磁性,像大提琴压下最低音的琴弦,“你好,请问是庄清妍庄总吗?我是谢挚,我从朋友那里听到你的项目,我们可以谈谈吗?”
谢挚是谁,国内新晋导演里的佼佼者,去年摘了国内最佳新锐导演奖,所以当庄清妍听到这名字时,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亮光,她对着电话连连点头,那激动,仿佛对方看得到似的,“好,您在哪,我去找您。”
电话里传来轻快的笑,“你回头。”
庄清妍一扭头,就见街道灯火阑珊不远处,一个穿着长风衣的年轻男人立在那。
男人顶多二十三四岁,年轻有为就罢了,长相也很出挑,白净又斯文,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看着是导演,骨子里却有股书卷气。
庄清妍提议说找个茶楼谈一谈,结果对方却似与她相似多年,熟稔地笑,“不用了,就这样散散步吧,边走边聊。”
庄清妍不好强求,两人便像普通朋友一样,沿着树影摇曳的小路,聊起了片子。
庄清妍告诉谢挚自己对片子的想法,未来的发展判断……两人竟沿着人行小道,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多小时,眼见时间不早,庄清妍开口道:“谢导,天也晚了,你先休息,明天有时间咱再接着聊?”
谢挚挑眉,“明天,明天还要聊什么?都没时间了。”
庄清妍一听这话忐忑起来,“您的意思是……对我的片子没有兴趣?”
谢挚淡淡一笑,夜色中眉目温润舒展,如月光皎皎,“没兴趣我还大半夜跟你围着这花坛绕了十几圈?”
“你是说……”
谢挚飞快接口,“我明天就进组。”
庄清妍惊喜极了,“真的吗?那明天我就等着您。”
两人就这般约定好,然后告别。
深夜的风中,庄清妍打了个的士,临上车的一瞬,一直浅笑的谢挚突然拉住她,用郑重的口吻说:“还记得我吗?”
庄清妍云里雾里,“谢导,咱们不是刚刚认识吗?”
谢挚面有失落,须臾又笑起来,“算了,你真忘了。”
出租车载着庄清妍呼啸而去,同一时刻的陆宅,光线昏暗的主卧内,陆澹白正坐在里侧书房,抚摸着墙上的画卷。
阿其站在身后,正汇报这几天所得。
“陆哥,庄小姐今儿白天都在剧组,夜里去了一个导演沙龙……这几天生活轨迹大致正常。”
陆澹白仍是看着画卷,并未答话。
阿其见对方不回应,提议道:“陆哥,咱就别兜来绕去了,那画咱昨天不是从苗圃里搜到了吗?直接交上去不就行了!您干吗还放回去!”
“你看到了,的确搜到了,但研究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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