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深山闻梵音,禅语玄深入霜钟;绝巘藏古寺,客心清净洗流水
话说昆仑弟子蝶羽、梦昨之伤,因得菩提果与冰灵芝之助,已然无恙,并且还皆二仙物之力,将全身经脉打通,法力也今非昔比。白眉大师将冰灵芝带回昆仑之时,其他三位,便想借此机会游戏人间,便没有同回昆仑。
这日正当松风道长在洞庭湖畔醉仙楼饮酒之时,却碰巧看到一个白眉银髯、手持禅杖的僧人在对面桌子上用饭,同桌坐着一个年届中年、衣着光鲜,貌似商人的俗汉。桌上摆着一盘白面馒头、两碗清水,他人不堪其忧,本人却不改其乐。松风道长素来见多识广,向这样的情况还是少见,因为这二人明明是井河不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并且还是那商人随行者一同享用素斋。于是松风道长便在一旁胡乱猜想,他当然知道这行脚僧法力非凡,这样过去打搅诸多不便,但它是个遇事一定要刨根问底的人,有一事想不通,必然会追问到底。于是便凑过去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是何许人,怎会和这位高僧走在一起?老汉好奇,随便问问,切莫见怪。”那人道:“道长哪里的话,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道长想知道,我可以和盘托出。”于是,边说边朝那高僧瞟了一眼,见他没有表态,想必已然默许。
便接着说道:“我本姓褚,单名一个筠字,家便住在这洞庭湖畔不远,本是一方豪商巨贾,颇有家资,一家人日子过得非常殷实。然而这几年,家道中落,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多处资产入不敷出,这些身外事本稀松平常,商场起伏跌宕,有盈余之年,定有阙如之时,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高堂明镜悲白发,两年来,父母先后撒手人寰。每每想起,眼泪总会不知不觉流下来。人生起起落落,如幻如梦,感慨万千,总想弄清头绪。这时候,虚籁上人出现在我面前,只说我与佛有缘,要带我上山出家。我当时还念挂着妻子,恐怕我一去不回,妻子无人照料,上人便替我做主,将我所余家产,尽数交于妻子之手,让她娘家人代为照料她母子二人,一开始她母子死活不从,后来见我执意如此,也就无可奈何。这样安排妥当之后,便告诉我准我出家修行。我问起情由,虚籁上人便说我前世乃是大云雷寺知客僧,和自己同在天龙禅师门下修行,因贪慕寺中香火,犯了大戒,为寺院所不容,故而废去法力,逐出师门。今世乃因夙孽,为一商贾,家逢变故,人间孽缘已满,可以回寺修行。”松风道长看这位虚籁上人满面红光,神采奕奕,想必已证无生法忍,修行绝不在自己之下。想必他师父更是世外高人,不由自嘲一笑,久处昆仑百年,固步自封,已成井底,竟不知世上还有这么一处地方,也没想到昆仑掌门之外,另有高人。
这样一来,益发想深入了解,乃开诚布公地对虚籁上人说:“上人莫怪,贫道乃昆仑派松风,今日听闻世上有大云雷寺这么个堪称人间灵山之处,想必那里有许多法力高强,得道年久的方外之友,自古以来佛道一家,上人应该不介意,我与你们同行,前去拜谒天龙禅师。”
上人慈眉善目的一笑,说道:“道长那里话,佛道同源,皆修善道。本应互相借鉴,山野小寺怎能和玄宗正统昆仑派相提并论。道长能够光临敝寺,敝寺蓬荜生辉。敝寺先前原是洞庭湖畔一个财主所建,贫僧与师弟也是在那修行,后来寺中香火日益鼎盛,遂吸纳了很多的行脚僧长住,这样一来鱼龙混杂,天龙禅师近些年又要闭关,故而飘然离去,用神通将寺建在南岳衡山后面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一般法力的人根本看不到寺庙所在。道长想必是久未下山,故而不知,何必太谦呢。”
松风道长说道:“这与我昆仑派掌门创教建观颇有相似之处,我昆仑掌门虚元仙长同样是用神通法力将道观建在昆仑山顶。阁下已是佛门龙象,令师定然是罗汉尊者一流了。”
虚籁上人听道长如此称赞自己和尊师,越发对他产生好感,于是自作主张,让松风道长和隔世师弟褚筠一起随从自己来到衡山山麓之下。因为上人与道长一见如故,便步行上山,这样褚筠也不用在高空担惊受怕,一同走在青石板上,听者一僧一道两位方外之友的高谈阔论。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已经越过衡山,之后又走过一个小山丘,还是未见大云雷寺的踪影,只听见一阵悠扬悦耳的梵音从远处传来,清籁入耳,的确让人心旷神怡。虚籁上人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指点烟岚,介绍衡山美景。顺便介绍这梵音来处,说道:“二位听这梵音,可成听出从何处而来?”松风道长道:“想必是从此地不远处,贵寺僧人作晚课时传来。”
虚籁上人道:“道长所说有理,正是如此,此乃敝寺僧众作晚课之梵音。清心绝虑,令人忘尘。世间清福,莫过如此。每日早晚日出日落时分,全体僧众几十人,无论修行高低,都要聚在一起大声念诵经咒,发弘愿,度众生。”
正说之间,已经又越过一个山头,江南的山区毕竟与别处不同,这里多的是小桥流水,少的是雄浑大气,多得是繁花似锦,少的是崇山峻岭,气势巍峨。它有自己独特的美,可以带给诗人墨客诗意的栖居,也可以带给隐士以安宁与平静。
眼前这座小山,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但是因为就在这小山上面,有一个具有通天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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