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的啊。”
夏锦衣回过眸子来看着她,有些固执地说:“我要。”
圆圆,我忽然很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忘了你。
然后我又将一切都失去。
汤圆圆一下子愣住了,没有的话上哪里去给她找啊……这话正要说出口,一抬头,却恍然撞上那双眼。
那双在灯火阑珊处流光溢彩的眸子,带着坚定的神色,正深深地将她望着。
那么美艳的一双眼,却带着孩子气的固执。此刻她有些倔强地伸出手来,手心摊开,像个要糖吃的孩子,有些不情愿却又坚定地说:“我要。”
夏锦衣看着她,那睫毛如同轻柔的羽翼,在那雾气一样迷惘的眸子上扇动着。
她就那么站着,等着她去拿一个明明没有的东西。
原本的拒绝一时间卡在喉咙里,让汤圆圆发不出声音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知道她现在像是在无理取闹,却偏偏说不出那句拒绝的话?
夏锦衣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子里此刻有些阴沉,眸子里沉沉不见底,那一抹暗色似原野上蔓延着的雾气般笼罩在那如春水般明亮的眼睛上。她目光涣散着看着汤圆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要一个你的名片。”
汤圆圆哭笑不得,只好说:“那等我有了这东西,一定交一个给你,好不好?”
夏锦衣眼睛里的那层固执缓缓褪去,变成一种柔软地温顺,低着头嗯了一声:“好。”
汤圆圆笑了,伸出一只手,说笑道:“那还要不要拉勾勾啊?”
她原本只是说着玩儿,却见夏锦衣忽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有些迟疑地探出小指,轻轻地勾在汤圆圆小指上,拉了一下。
远处夜色如水,天地暗沉,灯火暗去——
唯有眼前手中,那人手指灼热,紧紧相扣。
第20章抹药
汤圆圆带着夏锦衣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夏锦衣跟在后面,疑惑地问:“那那个白盒子是什么?扣扣又是什么?”
汤圆圆在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瞬间,竟然忽然感觉到一种母性的本能,很想去摸摸后面那个家伙的头……
就算是要教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而且三岁的孩子不会卸人胳膊,不会砍水管,不会搞冷场,说白了,不会如此惹祸——
“这个……我日后给你慢慢解释。”
一时半会简直说不清这纠缠又复杂的关系啊……
汤圆圆一打开车门,一个白团子就扑了出来,对着她的手就是一挠,异色瞳愤怒地盯着她,发出一声怒吼:“喵!”
没人性!
坏人!
汤圆圆只好抱了正在挥舞着小肉爪子的歪歪,安慰道:“好了好了,回家给你吃小鱼干哦~”
白团子歪歪很愤怒,瞪着一双猫眼:“喵!”
晚了!
汤圆圆摸着歪歪的头,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养了两只小动物?
而且,似乎都是猫?
汤圆圆把死扒着自己耍赖的歪歪扔到后面去,才得了空转过头来对夏锦衣说道:“锦衣,你以后要对他们好一点,他们是我家的朋友……尤其是郑叔叔,他从我小时候就那样,你不能对长辈动手的。”
夏锦衣看着前面,眼睛并没有转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冷,说:“不行。”
汤圆圆一愣:“哎?”
夏锦衣的声音有点闷,似乎是在生气,说:“他捏了你,那女人会不高兴。那女人比那男人难办。”
汤圆圆尴尬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嘀咕着:“可是我小时候郑叔叔就那样的……”
夏锦衣嗯了一声,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又严肃重复一遍:“不一样。”
汤圆圆被她这么说得也不好再教育下去了,原本是要教育这家伙的,反过来竟然被这家伙教育一番,低头戳戳手指,小声说:“那你也要对红姨客气一点的……”
夏锦衣微微一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凛冽,道:“不。”、过了一会儿,她撑着头,有些烦躁地说:“她想让我替她做事,出了事儿再把我推出来挡箭。那女人心思太多,不是个好东西。”
她偏着头想了想,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忽得一挑,又道:“不过那个胖子倒是个好人,就是太贱。”
汤圆圆原本极度严肃地听着这个话题,然而到了最后,听见那一个字,再也压不住脸上严肃的表情,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这概括好生精准啊……
汤圆圆一边笑一边浑身颤着踩了油门,启动车子,掉头,向家的方向开去,还不忘边打嗝儿边问了一句:“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嗝,好生、好生精准哈哈……”
夏锦衣沉默地坐在一边,没有回话。
世人百态,言行举止尽在人眼里,难道生了一双眼睛,还看不清真伪?
那一桌子人,不能说各怀心思,只是世人心向利而行,有多大利,做多少事,早不是一个“世交”二字可以概括清楚。
她当年在金銮殿下为鹰犬,主生杀,见了多少反目离弃,难道还没看够?
太平时多少来往,尽不算数,待那一日家业凋零富贵散尽,是真是伪,赤|裸人心。
而远处,这繁华的都市里灯火辉煌,头顶的路灯一个一个地经过,投下一片光,又投下一片影。
夏锦衣在这光影交错之时,看向身边的少女。
我见过很多人,或善的,或恶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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