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无人答话。为了使气氛不至于太过尴尬,一个长老支支吾吾道:“我认为,楚长老和唐长老说的,呃,都是金玉良言啊……”
其他人也跟着道:“没错,还是以遵从前掌门遗言为上策……”
这一来张六奇更加坐不住了,活像屁股上长了刺,往这边一转,又往那边一转,想说话却不敢开口,空自抹汗。
周四方沉住气道:“难得各位长老对先师的片言只语都如此尊崇,我们做弟子的既感且佩!但还请各位长老恕过周某人不孝之罪……”
楚长老错愕道:“这话从何说起?周师侄何罪之有?”
周四方装个苦脸道:“因为对于先师的遗言,我认为大大的不妥!”
唐长老闻言迅速转回头来道:“那么你认为如何才更妥当?难道要在我们几个老朽当中,挑一个人来继承大位吗?”
周四方被他如此抢白,怒火陡生,毫不客气道:“我认为就算找个老朽来充任掌门,也比让仇人的子弟来继承,要好千倍万倍!”
一说到仇人的子弟,长老们立刻鸦雀无声。
他们当然不会忘记,老掌门出征岳家剑派时,曾说过的一番话。若说遗言,那又何尝不能算是遗言?因为就是这次之后,守山的几个长老,再也没能听到老掌门的声音!
周四方见这一句话起了作用,趁热打铁道:“如何?若大家都认为遗言为重,门派存亡为轻,那么周某人再不敢多一句嘴。”
他在这里顿住,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确信他们正在一点一点往自己预想的方向靠近,续道:“但是,如果大家也和我一样,心疼这几百年的基业,不舍得用十几代人的心血,便宜仇人,就请听我一言!”
一个长老道:“正如周师侄方才所言,都是为了门派的利益,周师侄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我等洗耳恭听。”
周四方道:“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另选本门中品学兼优的人才,继承大位。”
唐长老道:“这又何必选?所说品学兼优,除了你周师侄,还有谁当得起这四个字?”
周四方知道他皮里阳秋,心中虽然恼怒,但想事情正在一步步按自己心意发展,万不可以因逞一时意气而坏了全盘计划。因此皮笑肉不笑道:“唐长老取笑了。先师在世时早有断言,说我周某人今生只适合钻研武道,而没有领袖群伦的才能,况且就算先师不说,我也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所以这一点请放心,我苦口婆心说这一番话,绝不是为了自己!”
又一个长老道:“我倒认为,周师侄的想法的确值得好好考虑。本来这个什么关千剑,第一不是本门弟子,第二来路不明,第三年龄尚幼,第四名声又不好,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坐得六如门之主?……但是话说回来,他毕竟是前掌门亲口指定的继承人选,若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换下来,只怕下面的人不服,就算口中不言,心里岂能释怀?所以处置起来,还需小心谨慎。”
周四方展颜一笑道:“这一点我也早就想过。本来推选掌门人,少不得比武争胜这一关,到时我们给他一个公平机会,叫他下场较量,若他武功不济,败在本门弟子手中,他自己固然无话可说,我们门中的弟子,又谁会拥戴一个窝囊废?这样不就塞住了悠悠之口吗?”
正在大家点头称是时,唐长老又独持异议:“万一他还是不肯出手呢?难道我们能捉着他的手,硬逼他比武?若不能的话,又怎么塞悠悠众口?”
周四方笑道:“总是要逼得他出手为止……”
唐长老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周师侄没记错的话,打他一出现时,就曾以气势迫使其招架,但未能如愿;后来掌门师弟亲自出马,据我所知,还是没能奏功……”
周四方打断他道:“不必多说,他若一天不出手,就保留他一天掌门继承人的名分!至于他的待遇,只能借地下水牢做他的居处了。”
……………
会客厅的采光不算昏暗,但和门外的阳光明媚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压抑。
更何况门口还有十几个人把守!
关千剑一早就被带到这里,一个人枯坐,没有人相陪,还不准外出走动。
这样的待遇,今天已是第三天。
只能以练功消遣了,总不能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为避人耳目,他保持着正常坐姿,暗地里运功调息,细细揣摩龙在天所授内功心法。
虽然他每天都按固定的方式练习,但修炼越深,就能越多地感觉到,即使是一门内功法门,也是因人而异。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每当他略微改变呼吸的长短和存气的位置,用功的效果也会随之有所变化,有时像摸到了众妙之门,突飞猛进,也有时像掉进淤泥,停滞不前。
由此可见,他远没有把这门内功的优越之处,发挥到极致。
还需不懈地钻研。
正在心灵进入畅快难言的明悟境界时,门外传来吵嚷声。
“……说不能进去就不能进去!走远点,不要在这里啰嗦!”
“这地方平时进进出出,没有千次也有百次,又没有被你家花钱买下,凭什么你能进,我们就不能进?”
关千剑感到这人声音十分耳熟。
先前那人仍是疾言厉色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我进了吗?我不也在外面站着?走吧走吧……”
又一人道:“做人要将心比心,如果师兄你的患难兄弟遭了冤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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