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刚刚落座,就听到一片软软糯糯的声音:“皇上万岁。”
他一甩袍角:“都不必行礼了,快说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妾要告纪淑妃栽赃陷害。”
皇上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随手端起一杯茶水喝着,示意她再说下去。
“皇上,臣妾这里有淑和宫宫女荷香的血书为证,请皇上过目。但是恐血光冲撞皇上龙体,就由臣妾代读。”
“罪女荷香,为淑和宫宫人……”皇后读起那封血书的时候,纪妃脑子里努力的想着对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眼站了一会,心想,不能拿出任何证据来,就只能在言语上为自己辩白了。
再一想到还留在淑和宫里睡觉的儿子,她的心才算舒服了一点。被皇后娘娘带走的时候,并没有吵醒儿子。
事实上,他们刚走不久,阿佑就醒了。
母亲被带走了,阿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又急又气,淑和宫里的人又都被看管起来了,他也没有一个身边的人可以商量,但他可以自由活动,无奈只能去找阿沅。
阿沅安安静静的睡着,晨光下她的脸就像一块洁白温润的玉石。他看着看着,就去推醒她。阿沅翻身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看他一脸不爽的表情,一脸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阿佑想和他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自己的舌头像不停指挥一样不会说出那些字,啊啊伊伊比划了好久,急得快哭了,眼睛却看着阿沅,充满探寻的意味。
阿沅见他这样的表现,用手示意他停止,赶快说:“别急,你说最关键的。我能听得明白。”
阿佑这下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事了。”“带走。”“血书。”“毒药。”
阿沅说能听懂,就是想安慰他,但是她也被他搞得不知所云,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目光,苦笑两声,拖着疼痛的身子出门,趁人不备,混在宫女里面,问清她们是什么原因之后,又悄悄溜了出去。
她的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心急。皇后娘娘带着纪娘娘走,肯定是去找皇上了。她一定会把这封血书念给皇上听,不管这血书是不是真的,皇上心里都不可能没有疑心。
阿沅问他:“你说,你有什么想法?”
阿佑忽闪着眼睛,说出一个字:“仇。”
阿沅忽然想到,要想让皇上不是那样相信荷香,就只有找出纪娘娘和荷香有过节的证据。或者,造这样一份证据出来。
怀着这个想法,她就去荷香的房住处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这丫头似乎很聪明,阿沅翻箱倒柜找了很久,什么都没有找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看到门外似乎有一个人在观望,眼角似乎有泪痕,待她再次看的时候,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身上,一定带着一些真相。
快快快,追上那个人,追上他,就有可能迎来转机。
她这样告诉阿佑。
阿佑撒腿就跑,但最终还是没有追上那个人。
只见永宁宫这里,一片紧张凶险之色。
皇上看似是漫不经心地品着茶,实则认真地在听。
直到皇后娘娘念完那封血书的时候,皇上还没有任何表示。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没有表示,是因为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这时贵妃娘娘以袖掩面,打着小哈欠,从内室里走出来,见到皇后,也不行礼,只是点了个头,就坐到皇上的身边,姿势极为亲昵。
皇上伸展胳膊将她搂在怀中,然后接着听她们说话。
过了很久,皇上才徐徐开口:“纪淑妃,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纪娘娘磕了个头说:“皇上,此事纯属子虚乌有,我不过责备了她几句,她就做下如此陷害我之事,清皇上明察。”
皇后娘娘此时也开口了:“皇上,您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皇上刮了一下贵妃的鼻子,问道:“爱妃,你有什么看法?”
贵妃说:“臣妾以为,荷香所说不无道理。如果是说荷香真的是与纪淑妃有什么过节,既然抱着必死的信心,大可直接找纪淑妃寻仇,何必费这么大功夫找到皇后娘娘,向皇后娘娘陈述实情,而恶人最后会不会认罪伏法还是个未知数?由此,臣妾觉得,这件事不一定全是假的。”
皇上的目光突然收回,陡然变得无比锋利,再抬头的时候,他的脸上换上了一幅阴狠厌恶的神情。他一定是相信了。虽然猜不到他相信了多少,反正是相信了。
那一瞬间,宫女悬在空中倒茶水的手都停滞了:“传朕旨意,将纪淑妃禁在淑和宫,待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处置。”
找了很多,却一无所获。阿沅拖着孱弱的身体和阿佑走在悠长的长廊之上,途径一群宫女太监和侍卫,簇拥着纪娘娘走回淑和宫。阿沅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拉到隐秘的地方,捂住他的嘴,他在她的手下像一条濒死的鱼,不断不断挣扎着,想从她的禁锢中逃离,被她的狠厉震到脱力。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发出呜咽的声音。
等到人群走过好久,阿沅才放开捂着他嘴的手。
阿佑无力地靠在墙角,眼泪顺着他紧闭的眼角滑下,心里一缩一缩的,尖锐的疼痛。他既不能保护阿沅,看着她挨打不能出声,也不能保护自己的娘亲,看着她被带走一声不吭。娘亲早早就教育自己要成为一个强大的男子汉,要保护别人,可是他,有时还需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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