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包子铺里挤得满满登登的,街坊邻居们扒着占了半面墙的大窗户往外瞅,年轻女孩一脸不忍的问旁边的眼镜大叔:“都是老街坊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眼镜大叔推了推眼镜,理直气壮的道:“这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们刚才说了不会干看着他们挨欺负的……”年轻女孩小心翼翼的道。
“谁说我们干看着了?”灌汤包大婶薄薄的嘴皮子上下翻飞的吐着瓜子皮冷笑着道:“我们这不还嗑瓜子呢么?”
“要不你去?”水果摊大伯翻了个白眼,对年轻女孩喷道:“你要是不去就少在这里哔哔!”
年轻女孩顿时不吱声了,她也就是说说罢了。
“唉……”拄拐棍的老大爷叹了口气:“斧头帮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潘家这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众人都是感叹着,就好像潘家人不是被他们拦下来的似的,然后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仿佛只是大家聚在一起看电影讨论剧情。
潘老实不禁目瞪口呆,说好的不会干看着我们挨欺负呢?说好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说好的逼急了就跟他们拼了呢?
骗子!全都是骗子!
背着老妈的潘小闲回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老爸,虽然很伤人,但这就是现实啊!
原本街上有不少人,刀疤壮汉他们还不知道谁是潘老实父子,但是现在街上就只有潘老实一家,那还不是秃子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你们就是潘瘸子爷俩儿……”刀疤壮汉瞪着牛眼珠子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潘小闲一抬脸,瞬间刀疤壮汉就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僵硬在了那里,像见了鬼一般震惊、恐惧的看着潘小闲。
他身旁的兄弟显然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伸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粗犷又锋利的短斧,嚣张的用斧刃一指潘小闲:“超耐磨!你小子就是潘瘸子的儿子了吧?我特么砍……”
“噗通!”
潘老实一下子跪倒在地,脸色苍白、抖若筛糠,一边给刀疤壮汉他们磕头一边结结巴巴的哭求:“大大大哥,都都都赖我,求求求你们,放放放过他们吧,有有有什么冲我来来来……”
“……爸!”潘小闲惊呆了,心里仿佛被针扎一般剧痛。
他其实一直对老爸有点抱怨,抱怨他的老爸太老实太懦弱太窝囊。可是他的老爸却在用老实、懦弱、窝囊的方式保护着他,这让潘小闲实在是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他本来说话也就不赶趟,他本来是想拉起老爸的,可是他的背上还背着老妈呢,再加上身体僵硬反应又慢,自然是慢了一步,却被刀疤壮汉给抓住了机会弃暗投明。
“操!”刀疤壮汉惊醒过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顾不得多想,慌忙一巴掌狠狠拍在那兄弟铮亮的光头上:“给老子闭嘴!”
这一巴掌把那兄弟给打蒙了,揉着后脑勺莫名其妙的看着刀疤壮汉:“刀疤哥,肿么了……”
肿么了?你特么差点儿害死老子了你知道不?刀疤壮汉悲愤的瞪了他一眼,一咬牙干脆跪倒在潘老实面前,给潘老实“梆梆”磕头:“潘瘸……潘大叔!这事儿不赖您!赖我!都赖我!”
“不不不赖你,赖赖赖我……”潘老实吓得连忙又把头给磕回去,黑社会太特么会玩人了!想让我多磕几个你就明说啊!
“刀疤哥?”刀疤壮汉的兄弟们都看傻眼了——你们这是夫妻对拜呢啊?接下来是不是要共入洞房了啊!
“不不不,赖我!这事儿真赖我!”刀疤壮汉连忙用膝盖往前挪两步,托着潘老实的手臂扶着他一起站起来,大叔咱不磕了好嘛?我脑门都磕肿了,脑浆子都要磕出来了啊!
关键是他不敢占潘小闲的便宜,就必须磕得比潘老实多,潘老实磕一个,他得磕俩,还得比潘老实磕得重,实在是太坑爹了。
就让这次磕头锦标赛到此为止吧,刀疤壮汉含着眼泪情深意切的道:“潘大叔,我真不知道是您家的事儿!我要知道是您家的事儿,我,我,我先就把卷毛给弄死了!”
“什么情况?”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都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逼。
“这是斧头帮的风俗习惯?”灌汤包大婶疑惑的道:“砍人之前还先给人磕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盗亦有道了吧……”见多识广的眼镜大叔觉得自己有必要刷一下存在感。
你当我们是****吗?街坊邻居们都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可是因为距离较远又门窗紧闭,他们看得见却听不见,也只能是暂时接受这个侮辱智商的解释了。
什么情况?潘老实也惊呆了,现在的黑社会都这么义薄云天的吗?
刀疤壮汉的手下个个一脸懵逼,不是,大哥你干啥呢?我们是黑社会啊!我们是来砍人的啊!
都像你这么干,谁特么还混黑社会啊?
“大哥!”刀疤壮汉扶着潘老实,对潘小闲斩钉截铁的道:“大哥这事儿你别管了,包在兄弟身上!我回头就去收拾卷毛,妈了个巴子的,敢招惹我大哥,我弄不死他就不叫刀疤!”
哦……兄弟们都恍然大悟了,原来是因为这小子,可是这小子……他凭什么啊?
“……好。”潘小闲对刀疤壮汉的表现很满意,这个刀疤正是昨晚在真爱酒吧里请他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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